镜明花作(128)

姜小乙闻言一僵,把手抽了出来。

“那还是算了,我肾亏体弱,而且不好这一口。”

紫嫣噗嗤一声笑出来。

“请公子放心,奴家坏不了公子的清洁之身。”他笑眯眯道,“只用公子一只手就行了。”

姜小乙有些好奇:“用手做什么?”

紫嫣缓缓起身,站到姜小乙面前,光从旁侧照来,他的身体笼罩在火红的光影下,让姜小乙想起了深宫的高墙,都一样艳丽,也都一样暗含着某种悲凉。

姜小乙仰头,看紫嫣轻轻解开腰带,他的上衣落开一道小小的缝隙,雪白的身体好似一道天泻的银河,坠落茫茫黑夜中。

他拉着她站起,向旁走了几步,靠在床柱上,眯起眼睛。

姜小乙问:“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紫嫣语气愈轻,好像在安抚她。

“公子别紧张,简单,很简单。”他用她的手拨开衣裳的缝隙,置于腹部,长吸一口气,道:“就请公子……摸一摸奴家吧。”

掌下的皮肤十分紧致。

温热,细腻,充满韧性。

随着紫嫣的呼吸,他的身体一收一缩,皮肤下的血脉轻微跳动。

姜小乙怔住了,他的红衣仿佛着了火,在她面前营造出一个猩红色的虚幻世间,在那个世界里,繁花盛开,流光溢彩,绚烂的蝴蝶漫天飞舞。

“你的眼神不对。”紫嫣两指托住她的下颌,淡笑道:“你该把奴家想成,那个人才行。”他轻声引导,“如果是他,站在公子的面前,敞开衣衫,任君爱抚……公子会如何呢?”

烈酒霎那入喉。

姜小乙受其蛊惑,身子一麻。

“不不不,他不会的,他不可能这样的……”她想抽出手,却被紫嫣攥得更紧。“什么不会,哪里不会?”紫嫣笑着道,“人什么都可能不会,只有这个,绝无可能。”

说着,他取下了发簪。

浓黑的长发如瀑下落,他按着她的手缓缓向上,烛光晃动在他脸上,面容愈发晦暗不明。

既柔,也美,而且饱含着冷峻的力量。

某一瞬间,姜小乙彻底迷茫,她有点分不清面前人究竟是男生女相,还是女修男身。紫嫣的神色似是极乐,似是冷漠,完全沉浸在自我的迷思中,任何人都无法介入。

姜小乙的脸颊不知不觉红了起来,被他感染了一般,浑身燥热,呼吸也乱了几分。

姜小乙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抚摸他的身体,从坚实的小腹,到胸口的玉珠,再到笔直而清晰的锁骨,最后……停在他的脸颊上。

紫嫣偏过头,嘴唇在她掌心轻轻一印,与她道:“谢公子成全。”

随后,他放开了她,回到桌旁。

站定片刻,他侧身回眸,蓦然一笑。

“奴家这故事有些长,公子想听吗?”

姜小乙点头。

“好。那……奴家就先告诉公子,奴家的本名。”他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三个字,轻声说——

“我叫徐梓焉。”

他本是一名孤儿,早年流浪街头,后来被他的义父收养。他的义父是一名姓徐的富绅。这位富绅是天京人,十分神秘,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家中产业为何,只知道他很有钱。邻里之间都称他为徐员外。

徐员外早年因为一单生意,去了趟闽州,喜欢上当地一名花妓,经常为其一掷千金,却难买一笑。很多人想为这花妓赎身,其中不乏才子名流,江湖义士,可她都不愿意。徐员外并不气馁,他每天都去找她,他坚信早晚有一天花妓会属于自己。可不久后,又有一名当地大官喜欢上了那花妓,抓她进府做妾,徐员外得知大怒,将那官员斩首泄愤。

姜小乙原本把这当个情爱话本听,直到这里,她才听出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坐直了身子。

“杀了?”

“没错。”

后来官家知道了此事,当然不会罢休,派出许多衙役抓捕徐员外,却徒劳无功。徐员外毫发未损,还把那花妓给带走了。

只可惜,在回京的路上,花妓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徐梓焉一手拨弄着烛火,笑着道:“听我义父说,他们夜宿山林,花妓晚上起夜,失足摔死了。”

“这……可真是太可惜了。”

徐梓焉接着道:“从那以后,我义父就开始了痛苦的相思,他日思夜想,心焦成病,人也变得有些痴傻。”

“他就是那个时候收养了我,只因觉得我的眉眼依稀有几分故人的神韵。那花妓花名‘紫嫣’,所以他给我也起了同名。”

从那以后,徐员外每日教授徐梓焉唱歌弹琴,模仿他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徐梓焉慢慢长大,言行举止越来越像那花妓,徐员外喜爱极了,日日夜夜与他倾诉衷肠。

Twentine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