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点头，习以为常地开口：“以前他总是各种各样的方式要钱，我也都习惯了，何况这次是柔柔的生日，怎么说也不能不给啊。”

他年纪大了，思维没那么活络，最关键的是，没想到亲人会害自己。

程艺馨见他没觉得不对劲，也就没追究，只不过有些稀碎的片段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监控的时间往后推移着，除了一些固定人员，基本再没可疑人员进入了。当然也可能是程艺馨没注意到，这也就反应这主意效率之低，不怎么实用。

没过多久就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公司出事，人心惶惶，餐桌上自然也冷清，除了餐盘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再无其他。

只不过程艺馨没料到程母会叫住自己。

“怎么了妈？”看上去脸色似乎不太对劲。

程母眼神复杂地看着女儿，嘴唇嗫嚅着，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许久才出声：“艺馨我知道你不喜欢你舅舅，可他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亲人，是没用了点，但至少是血脉相连啊……”

说到这里，程母已经有些哽咽了，美眸盈满了泪水，格外惹人怜惜。

程艺馨紧抿着唇，知道她是因着宁波的事情叫住自己，可她依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只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

“妈，我这是在工作，无论是谁出现在监控里，我都会留心注意的，不是怀疑舅舅，只是秉公办事而已。”她好言相劝着。

程母擦了擦眼泪，苍老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妈知道，这是我多想了，不过艺馨你也理解妈妈……”

“放心吧。”程艺馨抢先答道，“我知道你的难处，只不过我也有我的考量，这次无论谁是叛徒，我都不会心软的。”

外面突然雷声訇訇，刺眼的闪电照亮程艺馨的表情，坚定又狠绝。

她以前听过一句话，困难试图埋掉你，但你要知道，你是种子。

现在亦是如此，她要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程艺馨是没有人可以打败的。

在阵阵夜雨的洗涤下，城市变得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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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真是磨人

程艺馨跨越大半个城市，连夜赶回家，扑进韩子琛温暖的怀抱。

“所以你现在觉得，伯母不够理解你？”骨节分明的手轻拍着她的脊背，韩子琛环抱着程艺馨，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程艺馨嘟着嘴皱眉，也不能说是怪吧，反正她认为公事不该参杂私人情感，更何况这次事关程氏的存亡，不应该更加担心公司么？

而程母如此敏感地维护宁波，让她有些始料未及罢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不讲人情了？”她垂眸，突然开始反思自己。

“不会。”爱怜的视线在她脸上逡巡，韩子琛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人之常情而已，况且宁波……的确不值得同情。”

男人的眸色深了深，忆起之前宁柔做过伤害艺馨的事情，就恨不得把这父女俩都赶出c市。

程艺馨认同地点了点头，毕竟她不是程母，和宁波也没有深厚的情谊，顶多是借钱的时候念念旧情，其余时刻……当真形同陌路一般。

因此尽管有血缘关系，程艺馨还是觉得自己和韩子琛亲近些，此刻点着头道：“他的确是烂泥扶不上墙，之前我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宽容，原本以为还清债务他就会收手，没想到……”

从此以后程艺馨再也不敢借钱给他了，这是不帮忙，是把他推向深渊。

有其父必有其女，宁柔为人如何自然不必多说，多次陷害诋毁她就够了，居然还学着梁雨薇那一套来挑衅，果真是不熟悉她的脾气。

两人窝在沙发上，原本宽阔的布艺沙发也变得有些狭窄，身后传来沉重的呼吸声，程艺馨还在回想细节呢，就感觉到身后男人的反应。

“你……”她身体一僵，脊背瞬间挺得笔直，身后滚烫的肌肤靠了过来，程艺馨甚至不敢往后看。

“宝贝我好想你……”

男人低沉粗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独特的磁性，就像是有人在她心里挠痒痒。

彼此都是成年人了，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自然不必多说，程艺馨内心一颤，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是有些无奈好笑的，都这种关头了，他怎么还能冒出如此禽兽的想法！

容不得程艺馨多加思考，韩子琛直接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底下，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进，呼吸彼此交缠着。

男人的眼神染上情欲，此刻正紧盯着程艺馨的明眸，仿佛有无尽的情话要说……可到最后，他也只是轻叹一声，克制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算了，你先好好休息。”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和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