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看不明白，木已成舟的事情，她为什么总是能不余遗力地反驳，而且每次谎话张口就来，他甚至怀疑，梁雨薇嘴里到底有几句是真的？

梁雨薇一瞬间就变了脸色，惊慌失措地看向程艺馨，后者友善地晃了晃手机，示意证据她都收藏了。

完了，这下真的玩完了。

她吞咽着口水，手足无措地揪着衣服，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苦心营造的一切，全都毁在程艺馨手里，要不是她，自己何必接受这种质问，要不是她，石灝根本不会怀疑自己……

可心里就算再多恨，她暂时也只能委屈地解释。“石灝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我本来真的怀孕了，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都没见她说出个所以然，石灝彻底忍不了了，直接把人甩在床上，勃然大怒地开口：“你到现在都还想狡辩，医生说你根本无法怀孕！”

梁雨薇彻底瘫坐在病床上，脸上血色尽失，嘴唇惨白，整个人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可言。

不知多了多久，石灝这才转身离开，不给丝毫解释的余地。

程艺馨自然也不会多留，只不过转身时不忘回头看了她一眼，意料之中的眼神嫉恨，像是索命的女鬼一般，尤其可怖。

每次都这样，陷害别人时不觉愧疚，翻车了就认为自己是世上最惨的人，这样的人不适合群居。

真不知道该说她可怜还是可悲。

程艺馨挑了挑眉，明摆着挑衅，她不相信梁雨薇会咸鱼翻身，再给她千万次机会都不可能动她分毫，毕竟智商摆在那儿。

“程艺馨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梁雨薇喃喃道，如今她就像是失了智的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时间过得飞快，距离流产一下子过去了五天，程艺馨就跟没事人一样，就算有不利的留言也都被压了下去，整天在公司无所事事。

于是她也就神奇地见证了石灝的颓然，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投入过感情的，如今大受打击也是正常的。

同样意料之中的，就是梁雨薇每天的死缠烂打，风雨无阻地拎着汤来公司找人，一副正宫娘娘的姿态，丝毫不介意石灝的态度。

反正程艺馨就没见她进去过办公室，看来这次石灝是真的死心了。

这不，梁雨薇又拿着原封不动的汤离开，程艺馨伺机潜进办公室。都这么多天了，石灝也该伤心够了，可不能毁了他们的计划啊。

“有什么事？”男人很是不近人情地开口。

程艺馨不屑地嗤笑，怎么说他们都是盟友呢，没必要迁怒到她头上吧。“我是想问问，石大少爷你这脾气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整的跟个受气的媳妇一样，太过感情用事就不大好了。文婷阁

石灝停下笔，抬起眸子看向她，显然明白她话里的指向性。“什么意思，你难道还想我不生气？”这可不像她的风格。

程艺馨摇摇头，郑重其事地开口：“不是希望你不生气，是希望你能化怒气为动力，关键是别忘了我们的计划。”

如果一直推阻着不见梁雨薇，石澜肯定会舍弃她这颗棋子，到时候暗箭难防，他们想要再瓮中捉鳖就难了。

因此大局为重，石灝必须原谅梁雨薇，而且还得比之前加倍对她好。

石灝听完她的话，意味不明地冷笑起来，眼神复杂地看向她。“程艺馨，过去我以为自己挺了解你的，现在看来，我似乎错了。”眼前冷静理智得可怕的女人，根本不是缠着他的跟屁虫。

办公室安静了会，程艺馨无所谓地笑了起来，耸耸肩道：“世界上有谁是完全了解一个人的呢，我以前也觉得自己不该是这样，可失去的东西越多，我越觉得不能再佛系下去了。”

梁雨薇千错万错，她都是在为自己创造未来，本质来说这种行为没错。反观程艺馨，整天懒洋洋的，工作不认真，整天想着混水摸鱼，就算有人触犯她的底线，也只是得过且过……

这样的咸鱼人生本该不属于她，现在不过是重回人生轨道而已，再说她报复仇人又没错，总比主动陷害要来得好。

“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么？”程艺馨神色淡淡，但眼神却很是认真。

这是她第二次这么问石灝，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毕竟这也是在保住石氏。

男人没马上回答，撑着下巴思忖了片刻，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这才抬眸看她，深邃的眉眼包含很多她看不明白的情绪。

就在程艺馨以为会被拒绝时，男人这才点了点头。“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相信。”

他本不该再和梁雨薇有牵扯，这无疑会让他深感恶心，可如果是为了程艺馨的话，他愿意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