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专心开车，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程艺馨却一瞬间兴奋起来，浑身血液都在沸腾，要知道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这么碰巧的，而且要是能偷听到两人谈话内容，不等于为他们以后排险避雷了么。

于是她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屁股不安分地扭来扭去，生怕把人跟丢了。

终于，历经半小时的车程，石澜总算在郊外停了车，两人携手走进一间废弃工厂，看起来像是约好了的。

韩子琛把车停在隐蔽的地方，开始打量起这所谓的工厂，之间门口还挂着梁记木材厂的门派，看来是想以假乱真。

程艺馨也琢磨出一些门道，这么旧的地方，一看就不是新办的，估计是石澜为了搪塞石灝随意找的地方，也就是梁雨薇所谓回国小舅舅的工厂。

这也太忽悠人了吧！

怎么说也得正规点，选个好地方啊，怎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说这有人生存她都不相信。

思索间，石澜已经走了出来，背后还跟着位陌生男人，三个人正言笑晏晏地说着写什么。

事不宜迟，程艺馨赶紧拿出手机一顿乱拍，怎么说也得留点证据，回去让石灝多提防着点。

由于距离太远，他们完全听不清楚交谈内容，只能傻傻看着，她怕再待下去会暴露，于是拉着男人离开，反正也没什么有用信息。

回到车上，程艺馨这才大口喘气，手舞足蹈地看着照片，心想自己这下可又立了功劳，石灝总算该彻底死心了吧！

男人一言不发地启动车子，表情冷漠，愁云遍布，没有丝毫笑容，看起来仿佛在为石氏担忧。

这程艺馨就奇了怪了，怎么一下子突然冷脸，莫不是她说错什么话了？心里如此想的，嘴上也就问了出来。

“没什么。”韩子琛沉吟道：“只是石澜他们的目标恐怕不止石氏。”

他是懂一些唇语的，方才大致听懂石澜他们的对话，意思是要垄断c市所有木材生意，和他所说的剪羊毛差不多，就是为了自身利益不择手段。

看来他的野心大得很，这次来势汹汹，也不知又有哪些公司要遭殃了。

这顿午饭自然没吃上，两人潦草地填饱肚子，便各怀心事地前往公司。兔兔飞

“什么？”石灝果然大吃一惊，“他们所谓的厂房就是郊区废弃工厂？”

这也太随便了，真不知道说他们心大，还是觉得他们太好忽悠了。

“的确是这样。”程艺馨笃定地点头，将自己见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那位小舅舅应该也是假装的，这次石澜他们似乎野心不小。”

看韩子琛一脸严肃的模样，恐怕会殃及到韩氏。

石灝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明白程艺馨的意思，无非是石澜要搅乱整个市场罢了。以前也不是没人干过这种坏事，只不过很快被大资本下场收购了，倒也没掀起多少水花。

“我大概知道他们下一步动作了。”

男人指间轻敲桌面，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做某种决定，而眉间也是有着化不开的愁绪，眼底浓稠如墨，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压抑。

在如此压抑的氛围中度过整个星期，程艺馨感觉自己快得自闭症了，好在这时梁雨薇总算有了动静。

依然是不变的浓汤，还是熟悉的身姿，挺直了腰杆走在石氏走廊，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中。

程艺馨内心竟然兴奋起来，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在办公室，不然还能偷听八卦呢。

只可惜梁雨薇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推门而入，看样子目的性极强。

“你怎么来了？”石灝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下一沉，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梁雨薇笑意吟吟，动作熟练地给他盛汤，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还不是你这段时间工作太忙，所以我担心你身体……这不给你熬了汤，快多喝点。”

她本来像趁热打铁说出来的，可男人的眼神实在太摄人心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石灝平淡地收回视线，默不作声地低头工作，诱人对香味始终在鼻间萦绕，可他却丝毫没有品尝的欲望。

这种外表看似美丽的东西，内里都是藏毒的，乍看上去还好，喝了可能要付出他无法承受的代价。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像是陷入了僵局，男人稳坐如钟，因为他知道，梁雨薇一定会按耐不住先开口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响起柔弱的女声。“石灝，上次跟你说的我小舅舅那件事……”话里藏满软绵绵的毒针。

男人动作停顿片刻，露出嘲讽的微笑，抬眸看向梁雨薇，点了点下巴，示意她继续。

只不过眼神着实让人心慌，盯得她冷汗都出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他催我好几次了，说什么时候才能和石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