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难得温馨地吃了个早餐，安静得连彼此的咀嚼声都清晰可闻，倒也不显尴尬，反而像是在酝酿什么大事。

韩子琛静静地看着她，知晓她绝非如此淡定，心里指不定紧张成什么样子了。

果不其然，嘴里的鸡蛋还没咽下去，程艺馨便面露难色，既期待又为难地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仿佛不知该说些什么。

韩子琛唇角扬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开口道：“你很紧张？”波波

程艺馨使劲点点头，这不废话吗，她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了，连句话都说不顺溜。

今天可是她重新踏进职场的第一天，就要认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要是她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可咋办。

职场可不比战场，她没法无所顾忌地怼天怼地，总得考虑林栋的颜面才对呢。

韩子琛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淡笑道：“不必过分紧张，只不过是工作而已，看淡就好了。”

程艺馨恨不得给男人来几下，居然这么轻描淡写从容不迫，她也知道这是工作啊，可这工作能和以前的一样么，她可是隐藏身份呢。

这也就意味着她和普通员工一样，得靠绩效了。

放在以前或许还好说，可现如今她智商都固化了，一时半会压根比不上职场老油条，肯定会被血虐。

“算了吧。”程艺馨唉声叹气的，“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我找个没人认识的公司重新开始得了。”话里不无垂头丧气。

韩子琛笑着捏起她的下巴，迫使两人的目光对视，男人眼底闪烁着信任的光芒，给予她无限动力。

“我的女人，一定会走到最后。”他很是霸气地开口，听得程艺馨面红耳赤的。

这男人，到底是从哪学来这么多花里胡哨的。

有了爱的鼓励，程艺馨自然浑身是劲，恨不得立马奔向林氏大展身手，好让那群人见识她的实力。

但如今时间还早，韩子琛暂时按耐住活力满满的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你有没有听说石楠的下落？”

程艺馨还沉浸在热血沸腾之中，老实地摇了摇头，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韩子琛面色沉重地抿了抿唇，犹豫道：“她被遣送出国了，石老爷子亲自送走的。”

“怎么会？”程艺馨蹙起眉，石爷爷不还挺在乎这么个孙女的么，当初疼爱的不得了，怎么如今说送走就送走了？

她忽然注意到身旁的男人，恍然道：“是你动的手？”否则不可能如此突然。

韩子琛无辜地挑了挑眉，示意自己并未下手，但这件事的确和他有干系。

“还记得当初她陷害我们么？”男人沉声开口，“石老爷子应当是知晓这件事了，因此故意把石楠送出国，好让我消气。”

这话说的深沉复杂，程艺馨缓了好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石楠这一走就是再无回国的可能，石老爷子相当于舍弃这个孙女，让韩子琛直接打击报复石楠，等到出够了气，也会对石氏格外开恩。

虎毒不食子，石老爷子这算是出卖亲孙女了。

何况就算韩子琛不出手，石楠她没接受多少文化教育，怎么可能孤身一人在国外生存，最终大抵也只能走向堕落的道路…

石老爷子这也是在向韩氏示好，只不过这方式着实太过冷血无情了。

程艺馨捏紧了拳头，再次庆幸当初未一门心思挤进石家，否则恐怕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亲情对于他们而言，永远抵不过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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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基层打拼

美好的一天，总是从工作开始的。

程艺馨暂时抛却石家的纷扰，简单地修饰了一下面容，拎着包包出门，就和曾经告诉自己那般，要努力向前看。

她今天打扮得很是简洁，很是符合职场人的气质，看起来和普通工作小白没什么区别，应该不会有人故意针对她。

可现实总是和理想相悖。

程艺馨没跟林栋打招呼，直接报名字跟着去了市场营销部，本以为这是个好的开端，却没想这部门这职位就是个香饽饽，许多人争的头破血流，怎能容忍被个空降兵霸占。

因此她一走近办公室，便感受到阵阵锐利的目光，就像刀子一般飞了过来。

经理倒像个没事人似的，他不知道程艺馨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是哪个部长塞进来的亲戚，也没过多在意，简单了介绍了一下，便给她分配了个座位。

这一坐可谓是腥风血雨，周围全都是正直公道的人，自然看不惯这么空降兵。

短短一个早上，程艺馨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白眼，直到午休时间，才有机会喘口气。

她端着杯子躲在茶水间躲懒，想她过去在石氏是何等风光啊，哪里需要受这种气，果然基层是最难打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