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受了到了程艺馨对他的抗拒，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十指触碰到随风浮动的碎发。

心也跟着微微一颤。

明明离她这么近，却感觉二人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石灏终于妥协，微微叹了一口气，独自转身离开。

医院外的不知名绿树竟然冒着新芽，生机勃勃，恍如那年春天他们初相见，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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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出卖

程艺馨压根不想住院，于是没多久也溜出医院，叫了台车，没精打采地回了小山村，刚准备躺下静静心，江月便不知从何处钻出来。

看她满脸八卦的模样，不用猜都知道想干什么，可她实在没力气应付。

刚刚那么场激烈的争执，几乎消耗了她全部力气。

“小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声音有气无力的，谁都能听出她的心累。

可江月偏偏反其道行之，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凑近了仔细打量她的脸色，柔声开口道：“艺馨姐是不是累到不想说话？可我听我妈说，有心事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毕竟主动倾诉，比闷在心里不知好了多少。

程艺馨也不知是无奈，亦或是被说动了，她抿了抿唇，将刚才和石灏的争执尽数诉说，连带着把负面情绪一起吐槽。

果然心里舒服了很多。

“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就突然动手动脚呢，也不尊重她的想法。

如果说之前的石灏都是被剧情控制，那么如今强势霸道的他才是本体，也就是说…他依然如此让人讨厌。

虽然听起来挺好笑的，但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事实。

江月却紧皱着眉，仿佛瞬间化身情感大事，摸着下巴，颇为深沉地开口：“不是我说啊艺馨姐，你最近有些太过犹豫不决了。”

以前不管石总怎么耍花招，她都不予理睬的，怎么如今反倒抱怨吐槽了，难不成这就是爱情的开始？

她搞不明白这两人的故事，但却打心眼为韩总默哀一分钟。

要是再不来，恐怕艺馨姐就得被抢走啦！

而当事人却浑然不觉，她心里清楚地知道，和石灏是完完全全没有可能的。

“我没有犹豫不决，只是石灏…他如今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可不是嘛，他好不容易恢复自我意识，摆脱了剧情控制，这可是大喜事。

但这传入江月耳中，就成了大事不妙的信号。

完了，艺馨姐居然觉着石总有了变化，可她却没有察觉。若不是观察密切，怎么可能连石总的细微举措都清楚，看来这两人必定发生了点不该发生的事情。

她心中警铃大作，脸上虽然不显，可却在疯狂呼喊韩总。

看来她得做点什么挽回两人的感情。

于是江月刻意讨好地笑了笑，抱着目的开口道：“那艺馨姐…你现在到底是喜欢石总，还是韩总呢？”

她把后边那个名字咬得格外重，眼神希冀，期待程艺馨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可后者实在身心俱疲，没功夫揣摩她的想法，稍稍想了想，无声地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何意思。

说实话，如今她对石灏无感甚至是抵触，可对韩子琛，却也不清楚是怎么个意思。

她压根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但又无法痛快原谅，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回忆曾经，就当这个人不曾出现过…心里又忍不住期待他的到来。

或许是喜欢的吧，但她更愿意形容为不甘心，因为不甘心，所以才惹出这么多事端。

江月也捉摸不透，只能尽量用开玩笑的语气，挤了挤她的肩膀调侃道：“艺馨姐你该不会真被石总打动了吧，他可是有妇之夫呢…”

程艺馨毫不犹豫地摇着头，直截了当地拒绝道：“怎么可能，好马从来不吃回头草的。”

何况她不是不清楚石灏的性格，没有吸引她的点，两人压根不合适。

江月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她可就放心了，只要别对石总动心，那一切都还来得及…只是韩总啊，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她的表情神态全都落尽程艺馨眼中，她顿时警惕地眯起眼眸，指着她开口道：“你今天不对劲，怎么突然问起韩子琛了？”

以前的江月虽然八卦，但从不站队，如今很明显是偏帮后者啊。

难不成她是韩子琛派来的奸细？

江月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十分可疑地揪着衣摆，明显做贼心虚的模样。“不是的艺馨姐，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事实到底如何，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程艺馨无奈地点了点她的脑袋，佯装生气道：“你居然敢出卖我…看来胆子不小啊？”

江月脸都羞红了，当即不好意思地低垂着头，吞吞吐吐地开口：“当时…当时我也是鬼迷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