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们先走吧，大家都等着呢。”她善解人意，没必要放着钱不赚嘛。

谁知男人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着急，抿了口红酒，半晌才解释道：“我们这位置不对外开放，是专门为你留的。”

就像他刚开始筹备空中餐厅时，想的也是仅为她一人独享而已。

程艺馨说不上高兴亦或是不高兴，她以为今晚的浪漫环节就此结束了，谁知好像才刚开始？韩子琛准备得未免也太充足。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想法一般，男人浅浅勾唇，继续娓娓道来：“它的名字叫做fragrance，能源源不断吸引客源的同时，也能成为我心中独一无二的芳香。”

Fragrance，馨香，和她的馨恰好同字。

程艺馨揪着桌布，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这家店名字叫什么早已不重要，关键是男人的目光为何如此撩人呐，她简直快要招架不住。

神呐，派个人来救救她！

以往神明通常不会理会这般小打小闹，此刻也不知为何，竟然真的有人伸出援手，尽管并不是她乐意见到的对象。

“子琛哥哥？你也在这儿吗？”矫揉造作的女声，基本上一瞬间就能判断对方身份。

怎么会是烦人的季敏！

韩子琛同样也面色不善，微微点头，顺便握了握程艺馨的手，秀恩爱的意思十分明显。

季敏咬了咬牙，支开男伴，这才熟视无睹地套近乎：“子琛哥不是还在出差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莫不是有人死皮赖脸地缠着你吧？”意有所指。

程艺馨呵呵冷笑，这话竟然会从她嘴里说出来，也不嫌害臊。

“这是我的事情，轮不到外人插手。”男人声音冷冽，明摆着不愿和她交流。

可季敏称得上是脸皮厚第一名，反正她不可能离开，这不又开始拉着程艺馨说掏心窝子话。

“原来你也在这儿啊嫂子，都怪我之前眼神不好，还以为子琛哥和哪个小野模在这儿吃饭呢。”

她原本是想着讽刺程艺馨，谁知同样惹得韩子琛不愉快，当即拉下脸色，气氛低沉了不少。

程艺馨当然得幸灾乐祸，先是示意男人稍安勿躁，这才开始收拾季敏，老虎不发威真当她病猫呢。

“敏敏啊不是嫂子说你，这眼神不好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与其浪费时间搁这儿吃饭，倒不如去好好看看眼睛，你说呢？”她怪声怪气，势必要气死季敏。

“你……”对方果然上钩，眼看着就要跳脚。

程艺馨才不会给她发言机会，话锋一转，语气凌厉了不少。

“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嘛，你子琛哥早就跟你划清了界限，敏敏你该不会傻到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吧……不然今天怎么又眼巴巴凑上来，到底谁给你的脸啊？”

这一番话说下来大气都没喘，嘴皮子利索得像是古时口技者，让季敏愣是半天没回神。

程艺馨神色自若地抿了口酒，内心早都在疯狂呐喊：太爽了太爽了！她都多久没这样光明正大地怼人，总算出了口恶气。

半晌，季敏这才尖叫着跺了跺脚，眼神瞪到最大，不敢置信地指着程艺馨，面目狰狞道：“你……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屈辱，尤其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等着看她笑话呢。

至于程艺馨，才不会傻到真的再给她复述一遍，招了招手，叫来服务员，直截了当地让他把人带走。

季敏宛如泼妇骂街，在这儿简直影响观感。

服务员先是愣了愣，请示完韩子琛的意见之后，这才开口撵人，尽管语气依旧客客气气，但面子上总归是过不去。

几分钟之后，耳根子总算清静。

程艺馨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无辜道：“有些人就是喜欢送上来找骂。”

韩子琛的表情可就比不上她这般愉快，目光沉沉，脸上仿佛凝结了一层冰，薄削的嘴唇紧抿着，半晌才微微动了动：“抱歉艺馨，出了点意外。”

男人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成功逗笑了程艺馨，原来是觉得今晚的氛围被破坏了啊，想不到韩子琛也会有吹毛求疵的时候。

“没事啦，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要怪就怪她眼神不好喽。”正常人都会识趣地不上前打扰。

韩子琛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这才如愿跳过这个话题。

这么个小插曲过后，两人也没了你侬我侬的心思，说上几句话就携手离开，程艺馨全程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颇为愉快。

男人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移开，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程艺馨抬了抬下巴，颇为得意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还挺好哄的。”

一顿饭几句话就能打发，可实际上也不过因为对象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