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卿卿不放松+番外(112)

呵呵,这脸变得可真快。

“没什么默契的。”陆时卿冷冷道,“只是你刚好有脑子这个东西而已。”

“……”

元赐娴好气,但有求于人的时候,她要忍。她很好脾气地扯扯嘴角:“别卖关子了,快说,是不是岭南的事有着落了?”

陆时卿嘴上不说,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元赐娴的确跟他挺默契的,不论是作为徐善的他,还是作为自己的他。

他点点头,解释道:“记得早前长安郊野发现的箭镞吧。你当初说的不错,这桩事虽是二皇子犯下的,里头却也有陷害的成分。我近来查得,早在去年,姜寺卿就在岭南开采了一座矿山,暗地里献给平王,而平王则辗转托人把它转手给了二皇子,以此刺激他的野心,并设下了当初回鹘商人的局,借我之手揭露。”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陆时卿早在当初就已猜到,却在查证时一直卡在岭南这一环。经元赐娴透露提醒,方才真正了解始末。

元赐娴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准备将这件事捅给圣人瞧,借此彻底打垮姜家。”

陆时卿略一颔首:“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你先拿姜氏解气过瘾吧。”

元赐娴撇撇嘴,还真当她是小孩了啊,她针对姜璧柔是为保全元家,跟解气过瘾不搭边,不过她还是多试探了一句:“所谓最好的时机,难道是年末平王进京?”

“对。”

她突然笑得非常阴险:“这个时候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姜寺卿收到这么贵重的年节礼,一定会很开心吧。”

陆时卿想说她奸诈,忽见曹暗来了,回禀道:“郎君,圣人捎来消息,说他已派人去元家扫姜氏出门,县主若想跟去看看,抓紧时机。”

“……”元赐娴有点语塞。一个个的,都当她是急须泄愤的小娃娃。

陆时卿看她一眼:“不想去就不去。”

她摇摇头:“还是去吧。”她不想见姜璧柔,但不太放心阿兄。

陆时卿道个“好”字,似乎预备跟她一道,起身吩咐曹暗:“备马车。”

徽宁帝的宦侍到元府时,里头早便闹过一场了。姜璧柔得知信件被截,便想通了里头的究竟,大概也是破罐破摔,出言质问元钰怎能这样算计她。

元钰也就只有苦笑不语了。

姜璧柔出事当日,他心急忙慌赶去,听完元赐娴一席话却真如一捧冷水从头淋到了脚。实则根本不必大夫出面对峙,他就已经相信了妹妹。

妹妹突然离家出走,留下个含糊其辞的理由,这是其一。姜璧柔不顾他的劝阻,坚持要去陆府接元赐娴回家,这是其二。如此情形之下,她又刚好意外滑胎,这是其三。

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

可尽管晓得了姜璧柔的险恶用心,他仍旧不曾指责她一句。当日在陆府西院,她瞧出他已相信了妹妹,自知不能打死不认,就哭哭啼啼恳求他原谅。

记起她不能生养的缘由,记起元家对她的亏欠,他接受了她,却不免心有疑虑,临走前还是多问了元赐娴一句。他觉得,如果姜璧柔单单只是故意滑胎,妹妹可能不至于如此生气。

所以他问她,在她的梦里,姜璧柔是个怎样的结局。

元赐娴只说了一句话。她说:我们都死了,可阿嫂还活着。

元钰就什么都明白了。之后,元赐娴提议拿信件算计姜璧柔,他也答应下来。

实则这是他给姜璧柔的最后一次机会。如若她不跟姜家通风报信,他甚至仍打算既往不咎。但她那样做了。

那么所有的债,到这一天,就都还清了。

元钰瞧着跟前面容憔悴的姜璧柔,苦笑了声:“璧柔,你很绝望吗?但你不知道,我可能比你更绝望。”

姜璧柔忽然就滞住了,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她看见他的神情淡漠了下来,道:“去接旨吧。”

宦侍带来了一盏酒,跟跪在地上的姜璧柔道:“罪妇姜氏,圣人念在冬至大赦,免你一死,你喝了这酒,便好好过你的日子吧。”又看元钰,“姜氏身患恶疾,恐染及旁人,不宜再留在京中,请元将军尽快处置,将她送离长安。”

他说完,招手示意身后宫婢赐酒。

姜璧柔自然猜到了,喝了这酒恐怕就是生不如死。她似乎这时候才晓得害怕,拼命后退,然后记起了同样跪在一旁接旨的元钰,拉扯着他的袖子,求他放过她。

元钰却没再看她,只是朝宦侍大拜下去,道:“臣谨遵圣命——”

姜璧柔一下瘫软在了地上。

元赐娴和陆时卿到元府时,瞧见的就是双目空洞的她。宦侍和宫婢已经走了,她饮下酒后浑身抽搐,趴在地上站不起来,面上一道一道都是狰狞凸起的红痕,像是染了什么恶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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