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卿卿不放松+番外(118)

元赐娴见状却是一愣。徐善瞅她的书架子做什么?

她随他目光望去,看他注目着一卷诗文,顿时羞臊起来。原来他口中所谓的“喜好”是诗文,她竟误会去了天南海北远,想到那样没羞没臊的事。

元赐娴心虚地垂下了脑袋。

陆时卿回头见她活活烧成了一只虾,面具后的脸突然变得有点亢奋。

她亲他的时候都不脸红的,现在却是这副模样,想来是预备走往更高的境界。

他别过眼看了看窗外萧条的寒冬腊月。春天恐怕要提早来临了。

陆时卿克制着快要飞起的脚步,与元赐娴告辞,一刻都不想再多演徐善,到了永兴坊私宅,正欲从密道回府,却见曹暗神情凝重地来了,看见他松了口气,道:“郎君,圣人急召您入宫,您再不来,小人就要去胜业坊找您了。”

他收敛了喜色,摘下面具问:“什么事?”

曹暗摇头:“小人不知,但不止是您,朝中重臣都被宣入了宫中。”

陆时卿略一蹙眉:“在滇南王之后?”

曹暗略一颔首:“您的意思是?”

“滇南出事了。”他说完便疾步往密道走去,走到一半回头叮嘱,“你回府候着,如果元赐娴来了,别说我被急召入宫,只交代我外出即可。”

“是,郎君。”

陆时卿赶到宣政殿时,里头已乌压压聚集了一片人,正中张治先与几名朝臣争得唾沫飞溅,面红耳赤,元易直站在前头默然不语,再往上,徽宁帝显然消磨干净了耐性,一见他来,像是把着了主心骨,也来不及询问他何故来迟,赶紧招手示意他上前,然后叫宦侍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军报拿给他看。

一群朝臣纷纷回头。元易直微一侧身,也看了他一眼。

陆时卿疾步上前,接过军报,一目十行默读完,神色平静地将它呈了回去。

军报上说,两天前,南诏、吐蕃合兵十五万,分三路攻剑南,一路破西境,一路破南境,一路巧避姚州北上,兵锋直指益州。

徽宁帝知他约莫在思量对策,便未先问他,而看向张治先:“张仆射等人可曾商议出对策?”

张治先拱手上前:“陛下,臣等有一疑虑。”他看了眼元易直,“臣想请问滇南王,先且不提边关守备达数万之众,姚州更是滇南军事重地,历来易守不易攻,何以竟会被区区一路急行军‘巧妙’避绕而过?”

元易直看他一眼,沉默不答。徽宁帝的脸色却先难看起来,呵斥道:“张仆射,朕方才问的似乎是对策吧?”

张治先惶恐颔首,不敢再说。

陆时卿淡淡眨了眨眼。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因为徽宁帝出于对元易直的忌惮,曾暗中派了几员心腹将领去往姚州与他一道镇守滇南,明面上为辅佐,实际上是监视。而现在,元易直照制进京,离开了姚州,那几员留守将领见敌人来犯,自然抢着指手画脚,结果呢,几个蠢货就把敌人给指画进了剑南腹地。

张治先自以为这是元易直布置疏漏的错处,却不知反而踩着了圣人的痛脚。

他赶紧赔罪道:“陛下息怒,臣等方才已商议出一二对策。臣以为,滇南王北上奔波劳碌,筋骨疲乏,此行不宜南下迎战,陛下或可另行指派朝中皇子或将员,联合当地守军阻敌。至于人选,方才兵部陈尚书推选了二皇子,臣则举荐魏都督。”

底下很快争论开来。

“臣赞成由二皇子领军出征。二皇子素来骁勇善战,早年便曾联合回鹘大败突厥,如今虽被幽禁在府半年,却何不令其将功折罪?”

“臣赞成魏都督南下迎战。”

“臣以为,对战南诏,无人可比滇南王更合适。”

徽宁帝听得脑仁疼,打了个手势止住他们,然后道:“陆侍郎。”示意他讲。

陆时卿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面向朝臣问:“诸位何故非得迎战?大周今夕前有天灾,后有人祸,明日便是除夕佳节,值此时机兴战,兵戈扰攘之下,易致民心动荡,群情喧噪。到时,外有强敌入侵,内有忧患频生,诸位打算派几个二皇子,几个魏都督前往镇压?”

张治先被他说得一噎,随即冷哼一声:“看来陆侍郎的意思是,预备将整个剑南拱手让人了。”

陆时卿扯扯嘴角,看向徽宁帝:“臣的意思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计。”

整个宣政殿都是一静,随即有人哄笑:“南诏吐蕃合兵,谁也不是好说话的主,陆侍郎莫不是在与咱们说笑?”

陆时卿淡淡一笑:“南诏不好说话,吐蕃也不好说话,但南诏与吐蕃合兵,就好说话了。”

众人一惊之下似有所悟,徽宁帝也直直盯住了他道:“你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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