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卿卿不放松+番外(172)

元赐娴却摇摇头,示意她没在想这个,继而离他更远一点,连脑袋都悬出了枕子,解释道:“我只有一条疤,没配对称的。”

“……”

陆时卿霎时又好气又好笑,着实不知她这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但细细想来,就觉她如此想法也不奇怪。毕竟他曾以一颗痣作借口拒绝了韶和,她因此误会担心他嫌她实属正常。说到底,没有哪个女孩家会不介意留疤这种事,更何况,她碰上的还是他这种挑剔至极的人。

但事实上,她不说,他根本没想起这疤的不对称。甚至如今得了她的提醒,依旧不觉得如此有碍观瞻。

叫她添一条对称的疤?那也太荒唐了吧。他心不疼的啊?

退一万步讲,若真是抗拒,他宁愿自戳双目。

他跟她讲道理:“元赐娴,照你这意思,我是不是还得再自捅一刀?”他胸前那伤口也不对称啊。

元赐娴低哼一声:“我哪知道你,说不定你就是这么盘算的。”

陆时卿一噎,再往里挪了一寸,靠过去道:“我不介意这个。”似是怕她不信,紧接着又强调了一次,“真的。”

他说完又道:“你要是不信,给我瞧瞧。”

元赐娴回头诧异地看了眼他:“这有什么好瞧的?”

陆时卿上次给她剥衣裳时缚了眼,确实没辨认出这伤疤是被何物所伤,又怕直截了当询问会叫她记起不好的往事,便想一看究竟。

他借口道:“我瞧给你看,以表诚心,你可以注意观察我的表情。”

“……”他怕不是脑子不好吧,她抽抽嘴角,“算了,相信你了,不用看了,睡觉。”

陆时卿却不肯放弃:“我就看一看,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元赐娴不理。

看她坚决不吃这激将之法,他便只好先按捺下来,掀开被褥无奈看了眼早已绷得生疼的帐篷,等过了一炷香,见她像是睡着了,才小心翼翼探手过去撩她衣摆,准备偷摸着瞧。却不料手刚捏着一层衣摆,就被明明该已入眠的人“啪”一下拍开了去。

他的手背一下就红了,痛得“嘶”了一声,然后听她道:“陆时卿,你烦不烦,还给不给睡了?”

不“给睡”的人不是她吗?他默默退回,仰天长叹一声,睁眼望头顶帐子。

有只会趁人睡着掀人衣裳的虎狼在侧,元赐娴哪里还能安心睡觉,看他眼都不闭,怕是打算伺机再动,只好道:“看完就肯睡?”

陆时卿一听有戏,忙肯定答:“是。”

她咬咬牙:“就一眼。”

“就一眼。”

元赐娴想坐起了方便些,掀开被褥却被陆时卿一把按住:“不用麻烦,你躺着就行。”

他说完挪了个身,掉转了方向,往床尾靠了几分,伸手便去揭她里衣,动作很快,幅度却很小,只叫她露了一截腰肢。

元赐娴腰腹一凉,一连眨了三次眼,觉得如此情状好像哪里怪怪的,但不及想明白,陆时卿的手便已触碰到了她的伤疤,叫她细细一颤。

她忙垂眼看他,见一眼已到,就想把衣摆遮好,手伸出去却听他问:“是枪伤?”

陆时卿眉头拧出个“川”字,拿拇指在她凸起的疤痕上摩挲了两下。看这伤口形状,像是长枪捅的,且接近腰后,该是遭了偷袭。所幸伤得不深,像被及时制止了,否则如此凶猛的一招真可能危及性命。

他喉咙发干,突然生出一股后怕来。

元赐娴却被这话转移了注意力,看他神情怜惜,确无丝毫嫌恶之色,有点紧张地点了点头,故作轻松道:“没什么,就是个混在军中的叛贼。”

陆时卿叹了口气,认真道:“元赐娴,你上回送来的信我看了,没装模作样给你回复,是怕欠下的债越积越多,便干脆省了。但我现在必须好好答你一次。”

她迟疑问:“答我什么?”

“我的志愿是我的,跟你无关。什么天南海北,九垓八埏,但凡我在,四域疆土就不会有你用武之地,你别痴心妄想替大周赴汤蹈火。”他笑了笑,“这个名垂青史,流芳百世的机会是我的,除非我先死了,才轮得到你。”

她皱了下眉头:“你说什么呢……”

“只是告诉你,以后别上战场了。”陆时卿说完又蹙眉低头看了眼她的伤疤。

她这才反应过来衣裳还未合拢,壮着声势却难掩局促地道:“看完了吧,睡觉。”

元赐娴说罢就去拨他捏着她衣摆的手,却被他反扣了手腕,见他毫无征兆地俯下身来,将唇落在了她的伤疤上,轻轻舔舐了一口。

她浑身一麻,险些惊至跳起,瞠目道:“你……”

她已经知道他不嫌弃了,他这是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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