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卿卿不放松+番外(177)

他微微一愣,见她认真得路也不看,眼看就要撞着前边矮凳,赶紧抢步上去把它移开,然后拦停了她问:“你在算什么?”

该不是在算他要睡几天脚榻吧。今天下午的时候,她看起来明明已经消了气了。

元赐娴闻声回神,木然眨了眨眼,咬了下唇,有些难以启齿地望着他道:“我在算……我在算我的月信。”

陆时卿比她更呆愣地眨了眨眼,迟疑问:“月信怎么了……”

她摆摆手示意他等等,然后重新掰着手指数了一遍,自顾自疑惑道:“是今天没错啊。”她说完像是想到什么,惊恐地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陆时卿,我该不是有喜了吧!”

“……”

陆时卿不可思议地笑了一下:“等下……你冷静点。”他说完,自己似乎也有点不冷静了,盯着她问,“不是……你这月信有那么准吗?”

她非常肯定地点点头:“我以前都是一天不差的,要不然也不能那么快发现不对啊。”

他看了眼窗外天色,沉吟一晌道:“那今天不是还没过吗?”

元赐娴觉得这话有道理,神情肃穆地“嗯”了一声:“要不等一等看?”

他抽了下嘴角:“这怎么等?”

她指了指外间,认真提议:“我们先去外头下会儿棋,说不定等会儿就来了。”

陆时卿因心底也存了疑,只好应下了,陪她到外边下棋,边落子边思考,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记得,”他刚开口就是一堵,毕竟刚成婚,说起这种事也不是那么厚脸皮,毫无所谓的,但他到底硬着头皮接了下去,“我记得月信前几日同房是不容易怀上的。”

言下之意,她应该是想多了。

元赐娴闻言“啪”一下落了一子,继而点头如捣蒜:“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说罢却又眉头一皱,“但我怎么记得是月信后几日才不容易怀上?”

陆时卿被她说得也不太能够确定了,拧着个眉头道:“你从哪听来的?”

“就前几日准备大婚的时候,有个阿婆叮嘱我的。你呢,你从哪听来的?”

“我也是。”

元赐娴怪道:“那咱们听来的怎么不一样呢?”

陆时卿摇头不解,是啊,怎么不一样呢。

俩人蹙着眉使劲回想当时情境,一个一口咬定是月信后,一个坚决笃信是月信前,一盘棋下到后来都是心不在焉:陆时卿拿了元赐娴那个色的子来落。元赐娴更好,直接移了棋盘上的子。

等失魂落魄,惶恐万分的俩人发现这棋局的不对劲之处,也就无心再对弈了。

陆时卿看元赐娴已然很是困倦,一直在揉眼强撑,便推了棋盘道:“睡觉。”

不料她仍揪着脸摇头,恳切地看着他道:“不行,还有两个时辰呢,再等等。我……我紧张。”

他心里的紧张其实一点也不比她少,却到底理智一点,严肃道:“如果两个时辰都等不来,你这一晚上就不打算睡了?退一万步讲,要真是怀上了,你还想熬坏了身子一尸两命?”

虽然他也不愿叫孩儿降生在昨夜那种昙花一现般的短暂房事里,但真有了能怎么办,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又不是私奔来的,当然是使劲生了。

元赐娴恼他舌头毒,却又觉他所言不无道理,被他凶巴巴瞧了一阵就妥协了,道:“那好吧,睡觉。”

她说罢,拖着有点软的双腿到里间上了床榻。

陆时卿将桌上残局收拾了一下,临到脚榻前确认道:“我睡哪里?”

大婚五日前才知道要嫁,大婚一日后就怀疑有喜,元赐娴现在着实有点脆弱得没法缓神,拍拍身边床褥,瘪着嘴道:“这里吧。”

陆时卿便如愿爬了上去,躺在了她身边,只是这种情况,所谓一雪前耻已不可能,只好憋着口气闭上了眼,却因思索着这档子事,根本没法入眠。睁眼扭头看元赐娴,就发现她缩在床角,虽闭了眼,睫毛却一直在颤动,显然也是不曾睡着。

他原想与她保持点距离,免得等会儿憋不住,现在看她这样又不忍心,想了想就挪过去把她揽进怀里,低声问:“睡不着?”

他这一靠近,一股非常干净的皂荚气息便扑面而来,元赐娴觉得好闻,睁眼吸了吸鼻子,然后点点头:“我努力努力。”

陆时卿知道她对这事没做好心理准备,只觉自己刚才把话讲重了,实在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恶劣意思,就低头问她:“以前睡不着都怎么办?”

元赐娴老实答:“小时候阿娘会给我讲故事,还一边拍我的背。”她抬眼看他,“你要效仿?”

陆时卿一噎。

讲故事这种事,他不是特别想效仿。但他这时候没法拒绝,默了默就一下下轻拍起她的背来,然后忍耐着问:“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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