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卿卿不放松+番外(35)

陆时卿猜到他去向,起身阻止:“县主聪慧,想来应付得来,何况圣人并无伤害县主之意,您去了不免冒险,不如在此静候。”

元钰回过头来:“应付得来也不成!我这做兄长的,还能眼睁睁瞧着妹妹被人戏弄吓唬不成?刀剑无眼,倘使有个万一呢?先生舍得,我不舍得!”

陆时卿一噎,僵在原地,素来能言的嘴竟说不上话来。

元钰移开门,脚步一顿,语气和缓了些:“多谢先生特来相告,元某有分寸,不会大张旗鼓,连累六殿下布置在宫中的耳目。我请人送您回。”

他说完便走,不料还未踏出院子,便见一名仆役急急奔来,道:“郎君,小娘子回了!”

仆役话音刚落,元赐娴就灰头土脸地出现了。她身上裙裾破了好几处,袖口还沾了几根杂草,走路一瘸一拐的。拾翠和拣枝一左一右搀着她。

元钰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扶住她:“这是伤着哪了?圣人果真派人堵了你?”

元赐娴抹了把脸蛋上的灰泥,笑道:“连阿兄的眼也瞒过了,看来我这戏做得不错。我没伤着,只是恐怕暂时走不了了。”她说罢掸掸衣襟,奇怪问,“阿兄如何晓得,是圣人堵的我?”

元钰没答,一个劲捏她肩背检查:“真没伤着?”

她抬抬胳膊,踢踢腿:“我好得很,就是演给那几个毛贼看的罢了!”

元赐娴说完,一抬眼瞧见远处廊下站了个人,宽袍大袖的一身黑衣,银色面具覆脸。她登时一愣,压低了声道:“阿兄怎么不早说,徐先生在府上?”

元钰回头一看,摸摸鼻子答:“我给你吓得不轻,忘了……”说完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圣人派人堵你的消息,是他替六殿下送来的。但阿兄方才一激动,口不择言,好像有点得罪他了……”

元赐娴无奈。叫他稳住稳住,怎么竟一转头就将人惹了!

兄妹俩窸窸窣窣低语,陆时卿等他俩说完,才上前说:“既然县主无碍,徐某便告辞了。”

元钰这会儿冷静了点,赔笑道:“先生来去匆忙,不如用些茶点再走。”

“多谢将军美意,徐某还是不叨扰了。殿下命我前来,一则确认县主是否平安,二则提醒将军此事该如何善后。如今看来,县主无恙,且已有应对之法,就不必徐某多言了。”

元赐娴一身狼狈,怪不好意思跟陌生男子说话的,但到底心中有疑,便也不拘泥了,问:“先生所言应对之法为何?”

陆时卿颔首道:“抓捕歹人,捅破真相,闹到圣人跟前对峙——此为下策。饶过歹人,装聋作哑,咽下这口气——此为上策。上策之上,佯装受伤,令圣人心生愧意,便是上上之策。县主已做了最好的选择。”

元赐娴朝他一笑:“先生知我。我送先生。”

陆时卿依旧垂着头:“不必劳烦,县主且安心歇养。”

“先生替我元家筹谋奔波,我送您是该的。何况我又没真伤着。”

她坚持要送,陆时卿也不好推拒,免得话多露了破绽,一路沉默着与她到了后院偏门。临走前听她道:“还请先生替我谢过殿下关切。”

他点了下头。

元赐娴又问:“不知先生平日忙吗?”

陆时卿扮演徐善时便似彻头彻尾换了个人,举止神态,甚至是眼神,皆丝毫不露锋芒,闻言有礼道:“徐某一介布衣,岂会忙碌。”

“如此便好!”元赐娴笑了一声,“我有个不情之请。”

陆时卿直觉不是好事,面上则谦恭道:“您但说无妨。”

“我仰慕先生棋艺已久,如先生哪日得闲,我想请您赐盘棋,叫我饱饱眼福。”

陆时卿一默,稍稍垂眼。

元赐娴便十分善解人意地笑道:“先生可以拒绝的。”

他摇摇头,示意并非不愿:“县主哪日想观棋了,差人与徐某通个消息便是。”

她狡黠一笑:“那就一言为定了。”

陆时卿颔首退出,上到马车后,突然没来由地心浮气躁。

这个元赐娴又想整哪出?她对他一个示好不够,如今还要与徐善黏糊?

第19章 送早食

陆时卿回府后,命曹暗给郑濯传了个信,讲明今日之事,以免他借了他的名头,改天却在元家面前穿帮。

曹暗比赵述稳重许多。陆时卿私下的门路多是由他在疏通。

他办完了事,回报道:“郎君,六殿下差人带了个话,说韶和公主近来小动作频繁,请您留意。”

“我知道。”陆时卿淡淡道,“今日的两名探子就是她安的。”

“莫非她晓得了您与殿下的私交?”

陆时卿摇头:“此女政治嗅觉不算敏锐,派来探子不过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必多作计较。倒是她在皇后跟前说得上话,皇后又惯会与圣人吹枕边风,这点该提防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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