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阳春(163)

他叹口气,说道:“我从前总喜欢给妹妹捏雪兔子,今年离家的时候她还哭着不让我走呢。”

容莺笑道:“当初三哥要去镇守边关,我也哭了好一阵子,原来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我妹妹可不像公主对三皇子那般好,她在家可爱欺负我了,尽和我爹说我的不是。”刘缙说起自己和妹妹之间的趣事,逗得容莺掩唇轻笑。

二人十分聊得来,等了许久也不见容恪回来,容莺便准备回去了。刘缙给她捏的雪兔子她也没舍得扔掉,准备回去了照模样捏一个给李愿宁,她近日正消沉,容莺还在想法子让她心里好受些。

等她慢悠悠回去的时候,天色都有些黑了,到了门口侍卫忙跑上前迎她,慌忙道:“公主快回去吧,帝师等了几个时辰,脸色都不大好看了。”

封善心中暗道不好,催着容莺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扔了。

容莺不满道:“不过是雪做的小玩意儿,留下又如何?”

本来一个雪团扔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受不了现如今做什么都要看闻人湙脸色,和人说句话捏个雪球都要管,这是哪里的混账规矩。

等她回了院子,小心翼翼将雪兔子放到了窗台上,坐在炭盆边烤火,没多久门被推开,一身凉意的闻人湙走了进来,他脱了外袍径直朝她走来,顺带将门关上了。

并不如侍卫所说的那样脸色不好,至少说话的语气仍旧耐心温和,哪里有要发作的迹象。

闻人湙面上持着笑意,问她:“今日去哪儿了,回来的这样晚?”

容莺觉得没必要多说,总归他也会去问那些看着她的人,封善也会说清楚,便敷衍道:“去找了我三哥。”

“是吗……”他点点头,接着便没再问她了。

夜里又飘起了雪,未关的窗子透了冷风进来,容莺便朝那处看了一眼,又瞥到了她放在那处的雪兔,不禁出神的想起白日里刘缙说的话,他也在盼着回秦州与家人团聚,说起父亲母亲目光似乎在发亮一般,喜悦与自豪压都压不下去,她都忍不住偷偷羡慕。

“在想什么?”闻人湙冷不丁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想什么。”容莺有些冷淡的回答。

他眼神冷下来,忽然用了些力,将她按倒在地上。随后便俯身压了上去,冰冷的唇一一吻过她眉梢,脸颊、唇角、最后扯散她衣襟,在她玉白的颈项上和前胸,如动物啮咬般留下痕迹。

容莺被制住了双手,抬腿想去将他踢开,却发觉他的膝盖已经不知何时抵进了她的裙子。

闻人湙不管不顾地亲吻,空出的一只手也不曾停歇,灵活地挑开各处系带,轻而易举就拨弄得她面色通红。渐渐的连呼吸都开始发热,她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闻人湙一只手已经探进了层层叠叠的罗衣下,隐约可见平整贴身的衣物被撑出了暧|昧的起伏。

容莺背对着闻人湙,眼眸润泽一片,弓起的背脊微微颤抖着,手指攥紧了衣袖。

闻人湙的动作温吞而细致,一边研磨一边还要观察她的表情,最后在容莺既无力又羞愤的时候,贴在她耳畔问道:“一捧雪就让你这么高兴?”

他低敛着眉,脸上分明带笑,语气却透着股阴森的怨气。“我倒不知,你与他相谈甚欢,竟要天黑才归。怎得到我面前连话都不肯说,容莺,你是不是没良心?“

容莺憋红脸,气到昏头骂了他几句。

那些都是她从前随军时听营妓骂人用的词,想来都是市井下九流的污糟话,尽管意思不大能明白,但看闻人湙显然是愣了一下,想必的确是十分入不得耳。

“你跟谁学的?”他气极反笑,捏着她的下巴问道。“谁教你说这种话,我明日就去割了他的舌头。”

她此回也是被逼急了,半点也不肯服软求饶,仍回骂道:“都是先生教得好,有你这样的夫子,自然也只能学会下三滥的东西。”

闻人湙冷笑着说:“下三滥?那看来我教得确实不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下三滥。”

“闻人湙你你不知羞耻。”

他如今是装也不装了,索性让容莺看清他有多恶劣。“我不知羞耻禽兽不如,你待如何,杀了我吗?”

第73章 除夕 “若有心愿,来年就能实现”……

闻人湙到底是没忍心欺负容莺, 见她伏着身子哭得凄惨,最后关头还是将她给放开了。容莺反而被他激怒,夜里都裹着被子缩在角落。

他承认自己是在嫉妒, 从前容莺只亲近他一人, 如今却有梁歇有刘缙,她更愿意与旁人欢笑, 也不肯再对他真心相付。如今的一切不过是他在强求, 倘若他稍一松手, 二人之间便再没有往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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