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雪三日(195)

“你是不是过敏了呀?”她神色焦急。

这人一脸无辜,茫然道:“我不知道啊!刚还好好的。”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呀?”

“我没吃什么呀,我吃的食物跟你一样。”

“除了咖啡,你还对什么食物过敏?”

他摇摇头,“应该没了。”

“那你碰咖啡了?”

“不可能,我又不是不要命了,明知道自己咖啡过敏,还去碰咖啡。”这人倒是说得一本正经,完全看不出是在撒谎。

“我的意思是说你可能无意中碰到咖啡了,比如食物中含有咖.啡.因。”

“那我就不知道了。”宋雁书摊摊手,演技滴水不漏。

他没忍住又往脖子上挠了几下,越挠越痒,皮肤也越挠越红。

她一把摁住他手背,“别挠了,越挠越恐怖。”

她手指微凉,贴着他发热的皮肤,一阵沁凉。

他顺势反手握住她手,与她十指紧扣。

季悄吟心里正着急,火急火燎的,也没注意到这家伙的动作。

“去医院吧。”过敏可大可小,拖不得。

“好。”他非常听话。

季悄吟把大衣丢给他,“穿衣服,去医院。”

丢衣服时才发现宋雁书居然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她脸一板,沉声道:“松手。”

他故意卖惨,“手背痒。”

她垂眸看了一眼,发现他右手手背也起了一点红疹。

他可怜兮兮道:“你手凉,舒服。”

季悄吟:“……”

敢情是把她的手当灭火器用了。

她无情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忍着。”

宋雁书:“……”

——

把人带去医院,皮肤科的医生检查过后得出结论——过敏了。

医生给开了内服的过敏药和外涂的药膏。

从医院出来,季悄吟就说:“你改签吧,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回国。”

宋总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要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几天堆了一大堆工作……”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悄吟生硬打断:“身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他瘪瘪嘴,委屈巴巴,“身体重要。”

“知道就好。”

“那我晚上住哪儿?”

季悄吟本想让他住酒店,但想起这人在医院尽心尽力照顾了她三天,寸步不离,有求必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他过敏了,实在不好把他丢到酒店自生自灭,那样未免太不厚道。

但宋雁书肯定是不能住她家的,毕竟有何君在,多不方便。

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你住酒店,我去照顾你。”

宋总求之不得。

心里高兴得要死,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眼巴巴地望着季悄吟,感激道:“辛苦你了,悄吟。”

季经理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我住院,你照顾我,现在你过敏,换我照顾你,礼尚往来。”

——

两人回公寓拿行李,准备去住酒店。

谁知竟接到何君的电话,“悄吟,我姐和我小外甥来荷兰旅游,我这两天要陪他们,就不回去住了。你照顾好自己哈!”

季悄吟:“……”

这是不是太顺利了?

如此一来,自然没必要再去住酒店了。待在熟悉的环境,总好过在酒店客房和宋雁书大眼瞪小眼。

季悄吟抬了抬下巴,面目表情,“晚上你睡沙发。”

宋雁书:“……”

“悄吟,你真狠,让病人睡沙发。”

“我也刚出院,我也是病人。”

宋雁书:“……”

一到家宋雁书就被季悄吟摁头吃药。

内服的过敏药是吃了,还剩外涂的药膏没抹。

宋雁书把自己能抹的地方乖乖抹了。还剩后背一些够不到的地方,只能求助季悄吟。

他态度诚恳,双手奉上药膏,“辛苦季经理了。”

季悄吟觉得这厮这副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狗腿。

她从他手里接过药膏,一只手撩起他身上的羊毛衫,后背蛮严重的,红疹起得又密又大,密密麻麻,像是一张巨大的红网,瞧着着实吓人。

宋雁书又管不住手,动不动就去挠,东一爪子,西一爪子,到处都是红痕。

后背的皮肤又热又烫,女人微凉的指尖缓慢经过,宋雁书忍不住轻轻一颤。

她做事一向耐心细致,此刻竟发扬得特别好。不紧不慢,指尖趟过皮肤,细细将药膏抹匀。

药膏很清凉,味道也清新,淡淡的幽香。但宋雁书却觉得后背一片燥热,尤其是季悄吟手指划过的地方。

思维不受控制,逐渐心猿意马起来。

羊毛衫没脱,脖颈往下,沿着手臂的一大圈被衣料严严实实遮住,季悄吟擦不到。想撩起来,羊毛衫又太贴身,撩不起来。

季悄吟无奈,只好沉声吩咐:“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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