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也突然变得不安了起来，他能感受到那种几乎到处都是的恐怖杀气在注视着自己，四周仿佛已经出现了扑哧扑哧的，污浊的鲜血飞溅而出的声音，鼻腔中仿佛可以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危机的寒意在无声无息中爬上了小丑的脊柱，四处的存在与危机感都在提示着他，这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蝙蝠侠此时也已经注意到小丑的不安，而且几乎在珈蓝再一次消失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但是疲惫和无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蔓延上了蝙蝠侠的四肢百骸，他不想再管这些事情了，只是出于对信念和道义的坚持让他开口劝阻了珈蓝，“杰克，留他一条命，其实随便你了。”

而听到蝙蝠侠这句仿佛是默认一般的话的时候，哪怕沉稳如珈蓝，都差点没忍住从浓雾中摔了出来，她其实早就做好蝙蝠侠强行阻止他释放宝具的准备，反正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不了她就直接干脆利落地捅小丑一刀，把对方捅死，然后直接离开这个世界。

但是蝙蝠侠这仿佛默认一般的话语，却让珈蓝的眼睛瞬间亮了亮，不管怎么说，至少当蝙蝠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代表着蝙蝠侠，初步选择了相信珈蓝。这种被人所信赖，尤其是信任你的人是蝙蝠侠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好到珈蓝决定，为此专门留小丑一名。

浓雾遮蔽了整个世界，隐隐约约中，仿佛有路灯亮起，杰克那双原本相当好看的青色眼眸，也瞬间泛起了骇人的红光。隐约中，有小女孩用那尚且带着稚嫩童音的声音轻轻的吟唱着，宣示着。

“此处即是地狱，我们为火焰，雨水，力量，杀戮在此处降临，解体圣母（Maria the Ripper）！”

随后，仿佛一道利刃划开了天空和雾气，小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便看到四道凌厉的刀光，加之于他的身上。

随后，手断了，脚掉了下来，肚子也仿佛被一道利刃划过一般，隐约中仿佛有内脏混合着鲜血破碎流淌而出，直到此刻，疼痛感才猛然降临，但是即便疯狂癫狂无惧如小丑，也为之感到痛苦，他尖叫着，翻滚着，鲜血随着动作不断的涌出，将整个地面染成了血一般的颜色。

随后，杰克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蝙蝠侠的身边，只是脸上沾染了一些来不及躲过的鲜血。

而此刻，夜翼终于剧痛以及虚弱带来的昏迷中形状，他睁开了他那双蓝色的眼睛，甚至还来不及明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蝙蝠侠那双严峻冷酷的钢蓝色眼眸中，也因为迪克的苏醒闪过了些许喜悦的光芒，他没有放开自己的养子，而是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他搂到怀里。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了珈蓝，眼眸中透着些微的温和，以及掺杂在内的，微不可查的紧张。

他担心珈蓝真的把小丑杀了，虽然他也知道，这种人渣简直就是不死不足以平民愤，但是，杀人是凌驾于法律规则之上的事情，他不希望自己的家人会走出这一步。

但是蝙蝠侠也明白，对方不是人类，而是仅存于传说之中的英灵，所以如果对方真的想要做什么，他没有办法阻止，也没有实力去阻止，所以他只是用一种担心的目光，注视着交流。

而珈蓝也看出了蝙蝠侠的紧张，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那稚嫩却毫无情感的童音说道，“我留了他一面，不用紧张。”

蝙蝠侠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为此感到欣喜，就听到珈蓝慢悠悠的继续说道，“我要离开了。”随后，珈蓝再也没有把哪怕一丝一毫的注意力，放在蝙蝠侠的身上，她继续把担忧且脆弱的目光投向了迪克，甚至上前两步，主动拉住了狄克的手，“妈妈，妈妈。”

她声音中充满了不安与担忧，哪怕是清楚知道对方危险性，甚至因为珈蓝刚刚面无表情说出的话，而对对方产生了些微警惕感的蝙蝠侠，也不禁为她话语中的不舍和难过，而感到了些许的心疼。

迪克到现在，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太大的反应，她只记得自己似乎被什么子弹击中了，然后眼睛一睁，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来到了自己身边，而自己还躺在那蝙蝠侠的怀里，随后就听到珈蓝以一种难过不舍的语气，说自己要离开了。

“等等，杰克，你为什么要离开？”迪克的语气中，同样充斥着震惊与不舍。虽然一开始，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儿，给他增添了不少的烦恼，但是随后他也习惯了，有对方在自己身边的日子。

可是就是在他刚刚习惯这种接触，甚至有些乐在其中的时候，对方却告诉他，自己要离开了，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