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说他是在收拾卡尔随身物品时发现了这张照片，于是才联系了那天和卡尔一同乘坐直升机的人，意外的发现受伤的李子云正是照片上的人，罗杰以为卡尔出轨，所以找到当时在医院留下联系方式的周林林，向她求证李子云和卡尔的关系。周林林和李子云一样是在雪山小镇偶遇卡尔，之前完全不认识这个人，而且他当时自报家门时不叫卡尔，而叫基里安。至于银行账号，罗杰说卡尔的账户收到一笔境外转账，来源就是这个账号。

周林林觉得这件事情非常有意思，她在花店休息了一下，状态比刚才好了很多。她觉得李子云滑雪受伤不是意外，而是幸运的躲过了死亡。回想李子云的过往，想不到任何值得他人憎恨的地方，如果是王芃的粉丝知道他们俩的关系，最多在网络上曝光，引起全网粉丝的议论和声讨，但不至于取人性命。如果是商业对手报复，最多搞个绑架吓唬一下。李子云家也不是**，帮派之争更是无稽之谈。周林林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她回忆卡尔这个人，如果他是个杀手，这看上去非常可笑，因为那天只有杀手遇难了，也许卡尔不是杀手，只是个迷恋异国女生的变态，那个汇款账号可能是某个比赛的奖金，或者是罗杰不知道的生意往来汇款。总之罗杰带来的线索比卡尔的出现还要让人头疼。

走出花店的周林林捧了一大束玫瑰花。回到酒店后，于青还在睡觉，她把花摆好，坐在沙发上给那个账号汇去一笔钱，然后转身叫醒于青。

“你知道怎么查询陌生账号的主人吗？”周林林问他。

“去银行柜面打印流水。”

“你是法院还是公安局？别人的账号是你想查就查的吗？”

“你好像去银行打印过我的账户明细。”

“那天你本人就在银行，我是帮你打印。”

“你想查谁？欠你钱了吗？”

“我想尝试侦探的工作，你看我合适吗？”

“合适，非常合适，叫你毛利周五郎吧。”

周林林给了于青一个白眼，没再理他。

回国之后，周林林又向那个账号转了一笔钱，她在等对方的回应。她躺在画布前，安静的等。她有一张可以移动的小床，就摆在画布旁边，让她可以边画边休息。她忽然想画画，于是把画布涂黑，在中心偏右的位置画出一个发光体一样的少年，他脚踩黑色帆布鞋，手拿一束淡紫色重瓣郁金香，只有背影。

在汇出第三笔钱的时候对方终于来电了，周林林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不是熟悉的人，是男性。她要求退现金，装出一副怕被老板责罚的语气，终于在银行大厅见到了这个男子，随周林林一起取现金的还有咨询公司的人。

她觉得应该告诉李子云，于是当天晚上去了王芃在江边的房子。

第21章 积雨云

开门的是王芃的妈妈，李子云提前跟周林林说家里有长辈，可以穿的正式一些。周林林跟王芃的妈妈打过招呼就上楼去找李子云，一见面就皱着眉对她说：“不好意思，我没有正装，只好穿深色衣服了，你不会怪我吧？”

李子云扶着床起身，两个人拉扯着挪到窗边的椅子上。远处的摩天大楼被薄薄的云层环绕，电子屏幕的光被云雾吸收，明暗相交，十分科幻。周林林说如果要是有人想加害李子云，把她从这里推下去就好了。李子云说自己生平没有交恶，应该会一生平安吧。

“所以说啊，你和王妈妈相处的怎么样？”周林林问她。

“还不错，到目前还没有吵过架，应该以后也不会吵吧，他母亲很随和，也很开朗，属于心态很年轻的妈妈，你可以跟她开玩笑，而且年轻人玩的梗她也知道，和她相处特别有趣。我们没有相处的像姐妹一样，毕竟人家是长辈，心态再年轻的长辈，也要对她尊重。”

“这都是什么故事，听起来像是你和他妈妈在谈恋爱。”

“我们一起追剧，看到感动的情节就一起哭了；我看恐怖片之后不敢一个人睡，他妈妈就陪我一起睡；还有洗澡，她说浴室滑，所以帮我洗。我是觉得挺尴尬的，但是她让我把她当做自己的妈妈就不会害羞了。”

“这是亲婆婆才会做的事，你要是跟你妈说看恐怖片不敢一个人睡，你妈也许再给你推荐一部恐怖片。”

“差不多吧，但是我妈也很爱我哦。幸好有王妈妈在这里，不然我妈就来陪我了，她不敢见王妈妈，觉得我和王芃还没有到那个阶段。”

“我觉得你妈说的阶段可能就是给王芃推荐恐怖片的阶段吧。”

“关系熟的话，应推尽推，无所不能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