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都捐给了一个儿童保护项目，你知道他们做什么的吗？”姜芮书忽然发问。

胡小双微微一愣，低声道：“知道，做儿童预防性侵的，希望他们拿到钱能让更多孩子得到保护，这种事真的很不好，别像我……”

如果当初有人教她要保护自己，她会跟村子里其他女孩子一样平平凡凡长大，甚至事情发生后有人教她怎么保护自己，告诉她该怎么办，她也不会变成今天绝情绝义面目可憎的胡小双。

哪怕她无情无义，可她心里那个十二岁被侵害的小女孩一直都在，那些记忆已经溃烂，烂在了骨子里，剔肉刮骨也好不了。

“你知道吗？”姜芮书看着她，“刚才你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胡小双愣住，下意识摸自己的眼睛，看着电梯门上自己的影子，影子太模糊，看不清。

……是吗？

她很怀疑。

“眼里的光是心里透出来的，不要放弃自己。”姜芮书看着她的眼睛，清澈得好似透着光，“不要让那些东西束缚自己，以后要过得更好，才能弥补那些不好。”

胡小双睁大眼睛，眼里泛出了泪光。

姜芮书莞尔一笑，忽然上前双手环住她，轻声道：“祝你好运。”

胡小双视线渐渐模糊，姜芮书对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她站在原地，看着姜芮书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直到电梯门打开也一动不动。

第901章 先分个手

大安律所。

临近下班，律所里依旧一派忙碌。

秦聿送走一个客户，见时间差不多，便收拾东西准备走，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秦聿抬头，陆斯安站在门口，“有事？”

“周末有没有安排？”陆斯安问。

秦聿一听就知道他心里在打算什么，“你想做什么？”

这意思是没安排，他要求合理的话不会拒绝。陆斯安脸上露出笑意，“周末一起去看展？”

“什么展？”

“一个个人艺术展。”陆斯安告诉他时间地点，“芮书有空就一起叫上。”

秦聿听出了端倪，“你什么时候对艺术展感兴趣了？”

“就是给朋友捧个场。”

“哪个朋友？”要捧场这家伙自己去就是了，还叫上他和姜芮书，这朋友可不一般。

“一个艺术家，前段时间刚认识的。”

“女的？”

“性别很重要吗？”陆斯安明显另有企图。

秦聿还能不知道他？是个男的他能这么积极才怪。“你跟张雅婷分手了？”

陆斯安一愣，啊对，张雅婷很久没联系他，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名义上的女朋友，虽说恋爱关系是假的，但这关系在家长面前过了明路，是有名分的，不能乱来。

他啧了声，“天热了，该分手了。”

“你先分了手再说吧。”秦聿带上外套，让陆斯安别站门口，顺手拉上了门。

“我今晚就分手，你记得跟芮书说啊，女孩子在一起肯定有话题聊。”陆斯安冲他说道。

敢情还想让他带未婚妻当助攻，就知道他无事不献殷勤，秦聿正想说什么，就在这时，陆斯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陆斯安拿出手机一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待会儿再说，接通电话，叫了声:“妈。”

“小安，下班了没？”张芳霎在电话里问道。

“准备走呢。”陆斯安听他妈语气挺温和，笑着问:“妈，有什么好事？”

“你怎么知道有好事？”

“您打电话给我就是好事。”

张芳霎哼笑了声，对儿子的嬉皮笑脸已经习以为常，“好事真有一件，雅婷今天要到S市出差，晚上的飞机，你现在赶去机场接她时间正好。”

陆斯安嘴脸的笑意凝固，“……她怎么又来出差？”

“又？”张芳霎语气微凉，“你这什么语气？不高兴雅婷去S市？”

当然不高兴啊！陆斯安暗暗腹诽，嘴上却万万不敢，“没有，我就是惊讶，她前段时间还跟我说手上好几个项目，一时半会抽不开身，我正好也忙，所以还以为要半年见不着面。”

他说话的时候笑着，语气轻松自然，但秦聿看到他满脸僵笑，活脱脱的精分。

“雅婷忙，你就不知道接点京城的业务？跟雅婷多见见，也好回家看看我和你爸，去年秦聿不就接了个来京城的业务，在家里住了一个月，你不知道学着点？”

陆斯安无奈，“那不一样，秦聿那案子是人家自己找上他的，不是他自己找的，再说京城那么多律所，哪儿还轮得到我？不然当年我就在京城开律所了。”

张芳霎呵呵笑了两声，笑得陆斯安心里发毛，随后就听到她说:“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待会儿就去接雅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