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脸上的粉底已经失去了遮盖力，雀斑反倒变得更加明显了。

姜舟舟看了一眼手机，距离哥哥给她发微信说下班了马上就回来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如果路上不堵车，他开车从跨海大陆桥回来，花不了多少时间。

她直接去洗手间，看着洗手台上为数不多的瓶瓶罐罐从里面找出了陈载津的洗面奶，挤了两泵，搓出泡沫就往脸上打圈。

来回洗了三遍才卸干净了脸上的粉，没了七七八八的化妆品盖着，毛孔都舒服了不少。就是陈载津的洗面奶清洁力度有点太强了，紧绷着她的脸难受。

姜舟舟在摆出来的瓶瓶罐罐里上下扫视了好几遍，试图找出一瓶水乳缓解一下脸上的干燥感。

无果。

她都准备放弃出去坐在沙发上乖乖的等哥哥回来了，看见了洗手台下面那个柜子的门似乎没有关严实。

留着一条缝，因为是在洗手台下面装的柜子，一般的视线不会太注意到。姜舟舟刚刚进卫生间的时候都没怎么看见。

鬼使神差的，她原本只是想把那个柜子合上，手做的却是打开的动作。

里面确实安安静静的躺着一罐姜舟舟想要的面霜，但是，是一个很出名的女士贵妇品牌。一个单身的男人家里为什么会有一罐市价均值五千多的贵妇面霜呢？

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摆在洗手台上，要放在一般人视线不及的柜子里藏着呢？

来不及把那瓶面霜掏出来细看了，家门口的密码锁响了，姜舟舟把柜子合上，依旧留了一条缝。

乔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她站在原地喊了一声：“哥哥。”

第五章 舟舟

“有一瓶女士面霜，也不能证明啥嘛。可能是他妈的吧，不是，我的意思是可能是他妈妈的。”意识到这话有歧义，陈清嘉还解释了一番。

对上了姜舟舟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陈清嘉叹了口气：“好嘛，只能证明，不管是他前女友还是他以前的炮友，总之，你确实不是他第一个带回家过夜的女性生物吧。”

虽然早就想到应该是这样，但是亲眼见到还是会难受一下。

他可以在软件上和姜舟舟聊天，也就可以在软件上和别的女生聊天。他可以把姜舟舟带回自己家，就也可以带别的女生回自己家。

其实都是相互的，陈载津也不是姜舟舟聊的第一个男孩子。只是姜舟舟克制住了，在和陈载津混在一起之后，再和别的男生聊天的行为。

那陈载津呢？他也会有这个自觉吗。

“哥哥。”姜舟舟站在距离洗手间三米开外的地方喊了陈载津一句。

“等久了吧，”陈载津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拎着个外卖盒子，“今天临时有个同事小孩生病了，让我帮她顶一下。来，吃饭吧。”

陈载津把外卖袋子打开，一个个餐盒摆到桌子上。

“你不吃吗？”姜舟舟看着他把外卖盒子摆好，就开始松领带，也没有坐下的意思，反倒朝着卧室走去。

姜舟舟今天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都在客厅坐着，完全没进过其他房间，那个卧室，一般也就只有在晚上要用上该用的时候才会被半抱着进去。

“你先吃吧，我洗个澡。”

卧室有个洗手间，陈载津直接在里面脱了上衣拿了块白色浴巾就进去了。姜舟舟刚刚看见的面霜，是在外面的洗手间收纳柜里。

这套房子装修用的选材大概都用的很好，隔音效果很不错，姜舟舟坐在餐厅，一点都听不到浴室里的水声。

陈载津没有锁上卧室的门，只关上了浴室的门。里面有似有似无的灯光，和完全不透光的磨砂玻璃门。

姜舟舟只动了两筷子，就开始玩手机。

玩也漫无目的，宿舍群里了无生息，系群里只有导员在兢兢业业的每天转发学校的通知，朋友圈今天也没什么人更新。

称得上一句百无聊赖。

她给陈清嘉发：“你说陈载津不会真的有家室吧？”也没在微信上说前因后果，陈清嘉也没回她。

估计也是出去约会了。

“怎么不吃，不喜欢这家的菜？”陈载津洗澡洗的快，冲了个凉就出来了，穿着个大裤衩，和刚刚回来的都市精英模样大相径庭。

“没，”姜舟舟按掉了手机屏幕。

她坐在陈载津腿上给他讲宿舍里的人，宿舍里的事情，连带着舍友们各自的男朋友也都讲。

她很喜欢和陈载津讲身边的事情，大抵是因为年龄的差距摆在那里，社会经验和工作经验上带来的后天优势，陈载津给出的建议和看法总是新鲜的又带着一股估计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大人看青少年胡闹觉得都是小事的轻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