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逝(5)

作者:夜鸠 阅读记录

他从树梢上跳了下来,繁琐的衣服在空气中浮动,仿若莲花。

看着那群人远去的方向,似乎是若有所思的。而后,却张开了一个倾城的笑颜。

仿佛是墨汁浸泡在水里面,本来还纹路清晰,可是在水的柔顺下也浅浅归于虚无,此时的他如水里墨汁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只有脚下的泥土才证明他来过,那是灼烧的痕迹。

一群人急急驶入朱色城墙的城中,藩篱在前,药,却奴,踟蹰紧随其后,一群人走得极快,自然是身后一片狼籍,可是短暂的抱怨和咒骂后,却有眼尖的人突然回想起那为首的人的怀中,似乎,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似乎就是他们的城主。那人连叫“阿弥陀佛”,急急收拾了担子回家,那时他也想着,一向坚强的城主居然会昏倒在男人怀里,嘴角似乎还有血,莫不是······

脚下的步子越加块了,却也在祷告着:“城主可千万不要有事。”

这个城中最豪华的府第中,忙的不可开交,一向冷寂的园子也缓缓地因为有陌生人的涌入而有了些许生气。

寒逝躺在床上,面无生气,苍白如纸,甚至连胸口都少有起伏。

当药有些灰色的手指搭在寒逝苍白的手腕上的时候,踟蹰皱了皱眉,藩篱没什么动作,却奴惊声尖叫了起来:“天啊,药,你居然用手指搭脉。”

药是天下第一神医,遇病,从来只用眼看,用手指搭脉几乎少之又少,在却奴十八年的生命里这几乎是从未有过的异景,却奴本来就大的眼睛现在可以用滚圆来形容。

“寒逝她会不会有事?”却奴担心地问着药,可是药没有回答。

“寒逝,她,会不会,死?”空气一下子有些沉默,可是药却依旧没有回答。却是踟蹰从后面捂住了他的眼睛,在他耳边轻声问着:“却奴,你信药吗,那个天下第一神医的药?”

却奴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那你相不相信,鸠越一定会挺过来?”却奴点头,果决地。

踟蹰放开他,对他笑笑,而后听到身后藩篱有些沉闷的声音:“鸠越,一定平安。”

鸠越是这座城的名字,也是寒逝的名字,在她登上城主之位时就继承了这个名字,她即是寒逝也是鸠越。世间本就有明暗,而这个国家的暗处即是四座分部于四地的四座城池,而藩篱,却奴与玄渊即是另外三座城的城主,只是藩篱的本名为何,却早就被人淡忘了。

离皇城最近的那座城池里,居住着曾能与帝王争夺的血脉,北城城主的名字是玄渊。他司管着其它三座城池,而他却在这个国家的皇帝手中任由摇摆。

在朝堂上无法解决的事,也就会落在四城里。

西城藩篱掌管军事,东城却奴掌管财政,而南城鸠越,掌管的,即是刺杀,是四城里最见不得光的一个。

四城,是能在阳光下,而不被光明吞噬的黑暗。

却奴握着寒逝的手,她的手,现在很冷。却奴把它贴在自己的脸上,不知愁的少年的脸上慢慢出现一个名叫忧伤的表情:“寒逝的手里是什么?”

把寒逝的左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下。那只苍白的手几乎密不透风地紧紧握着一样东西,虽然已经昏迷,可是却依旧像是守卫着宝物的箱子一样,紧紧闭合着。

踟蹰的指腹划了划却奴的眼睛,他才发现自己哭了。却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把手放下。

“这是琼华玉。”药说。

“什么?”却奴惊叫,“是那座碧幻绿洲里的?那里不是有妖怪守护着这琼华玉,寒逝到底是受了怎样的苦,才把这东西拿出来。”说罢,居然眼睛又红了起来。

“阿筝,怎么又哭,都十八岁的大人了?”踟蹰问着,俊美的脸上有些无奈,拿出帕子递给了此时正在流泪的东城城主。

筝,即是东城城主却奴的名字。

“只是我觉得,我觉得······”寒逝这样的伤,即使没有看见她的身体,也知道她伤的有多么重,原本白色的衣衫几乎都是隐晦的暗红色痕迹,还有干涸的腥咸的味道,右手的掌心上几乎都是一层水泡,还有当藩篱放下她的时候,隐约的似乎是肋骨磨擦的声音,还有她若有似无的呼吸里弥蔓出的血的味道。

“能救吗?”这是藩篱在问。

“能。”药咬了咬牙,回答。

“玄渊,你,你这个混蛋。”却奴突然骂出声,恶恨恨地,向着北边,恨恨咒骂着。

药叹了口气说:“东城主,这次却不是北城主的命令。”

“什么?”却奴似乎是不相信他的话,又重新问了一遍。

“是为了她的弟弟,寒逝还有个弟弟,而他弟弟需要着琼华玉来续命。”这是药的回答。药一向是他们之中与寒逝最好的,称他们为城主,从来不叫寒逝南城主,仅是直呼其名,而寒逝似乎也乐意有他这样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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