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上面都是血的颜色呢。’南风萦回说，‘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个送给你，血红色的匕首。可真是漂亮呢。’

“‘也许是为了不要忘记我的过去。’

“‘恩？’

“‘因为这把匕首的名字叫往昔，血红色，那就是我的过去，他只是要我不要忘记，永远记得而已。’

“‘亏得你能说的这么轻松。’然后她一下子跳到我面前，端详着我，‘你到底是人吧？’

“‘萦回。’我很冷静地叫她的名字，语气是冷漠地，‘什么？’

“‘你的父母一定不是在你面前被人杀死的吧，即使是灭族了，他们也许会活着吧？’我问。

“‘寒逝猜的很对呢，那时我回去的时候，确实没有找到我父母的尸体，可是，全族人都被杀了，而我••••••呵呵••••••’她有些自嘲地笑笑，‘也被抓了呢。’

“‘我父母被杀了，在我面前，他们还剖开了我母亲的肚子••••••那里面还有我的弟弟。’我说，好像此时的心真的已经变冷变硬了一样，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痛楚。

“南风萦回突然抱住我，她的身体真是暖：‘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可是我知道，人的身体到底是暖的，我这样抱着你，你的心就该不冷了。’

“我们都还小，还不是知道歉疚的年纪，可是已经知道什么是悲伤，就像很多人曾经做的那样，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一个人，就像以为的那样，下一秒这种温度会融进心里。

“‘寒逝的这里比我冷。’她指着我的胸口说，‘所以，你以后一定会比我强的，可是，我知道，以后一定会有一个人，能让这里暖起来。’她这样说，就像她这样相信着一样。

“我笑笑。”

“往后种种，不愿说也不想说，只是最后萦回走了，到底逃出了四城也算是一种幸福了。只是她所教会我的，比夙颜师傅教会我的，多得多了。

“至少在我生命里最弱小，最可能被扼杀地时候，是那个人救了我，夙颜教会我的，是武功，是毒术，是能在四城里生活下去的技能，而她救的，是我的命。”

“可是，寒逝，如果那个时候，我在的话，绝不会让你有什么生命危险的，我在你对他们还没有感情的时候杀了他们，无论是夙颜，还是南风萦回。”焰珏突然这样说着，带着一些杀意，眼里却是默默柔情，看着寒逝。

寒逝的嘴边突然闪现出一个璀璨的笑，如夜半萤火，转瞬即逝，可却偏偏美丽地让人难以置信，过目不忘。

“恐怕，那时候萦回和你想的是一样的。”寒逝说，“可是，她最后还是没有杀了我。”

“呵呵。”最后笑出来的是却奴，他说，“寒逝真的变了，以前她不会说这么多话，她也不会笑——虽然只是对着焰珏一个人笑，但那也够了。”说话的语气有些沧桑，就像看到了孩子有成就的父亲。

踟蹰也笑了出来，他问：“筝儿你多大了？”

却奴有些抵触地说：“就算你比我大，我也是不会和你回去的。我要和他们在一起。”说罢，就躲到寒逝的背后去了。

“可是，筝儿，你是东城城主•••••••”

“东城城主？却奴？南风筝？哪个又是我？哪个我都不过是四城地囚徒而已。只是偶尔出来透透气踟蹰你也总是会把我弄回去。我真的不想回去。”

“多少人想要的地位啊。”踟蹰说。

“那就送你，我是不稀罕的。”躲在寒逝身后，可是语气却明明是果决且厌恶的，于城主这个位子，寒逝也不是一样。

“筝儿，东城里就没有你留恋的东西吗？”

“有是有的。”却奴叹了口气，“只是，我不想回去而已。”

这样一说，踟蹰的心情大好。

“焰珏是一直在担心，寒逝如果知道是你把她弟弟变成这个样子，她会怎么样吧？”却奴有些狡黠地问，也终于感从寒逝的背后出来了。不过还是离踟蹰远远的。

“恩。”迟疑了一下，焰珏应了一声。

南风筝说：“有些事情，越是不说才越是让人觉得可怕，现在知道那个人的弱点，也好••••••制住他。”本来是想习惯性地说杀了他的，可是，现在的敌人可是寒逝的弟弟。

焰珏看了一眼寒逝，发现她并没有在看自己，她只是看着清风，看着浮云，看着天上所有流淌的东西，可就是没有在看自己。

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却奴于寒逝亲近，可是，却未必真的明白寒逝。

作者有话要说：

接触到电脑的感觉——真好

第36章 雪破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