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个屁！说了去个三五七天，结果到我们走时快半个月了都没有回来。”

“可能事情太多了吧！”

“是啊，多得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艾沣的话里听不出一点儿气愤，只见她掰着指头数数，如常地说：“有五六天了吧！”

“你们五六天没打过电话了？”

“是啊！”

“你不觉得奇怪？”

她反问她：“有什么奇怪的？”

听了她的话，她头脑里划过一丝不祥，也隐隐感觉到她对他的感情不是爱，在内心深处升起责怪、婉惜、同情，拉过她的手，想安慰她，可是，她根本就不认为她需要安慰，想鼓励她，可是，自己又不知道怎么鼓励、甚至要鼓励她什么。

时间在无语中滑过。

她的手真软，真想一直让她握着。艾沣被自己突然涌现的感觉吓了一跳，不是吧？当然不是了，她是我姐妹，感觉不同也是正常的，不会是她有问题吧？“琴大妈，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我的手快让你握化了。”一边抽过自己的手在她面前甩动。

莫琴看着她，认真地说：“艾沣，我是喜欢你，所以，我想你得到真正的幸福。”

“不是吧？你不是说真的吧？”艾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了。

莫琴露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艾沣，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喜欢，是很单纯的好朋友、好姐妹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拍了拍胸脯，夸张地大喘口气，“还好，还好。你可以继续说了。”

“姜允扬这么多天没给你打电话，你不生气吗？”

“不就是没打电话嘛！生气干嘛？”

“你在我面前，很少提到他。”

“他有什么好提的？”

她的回答她自己全认为是理所当然，而莫琴，越听，越看到他俩之间的问题很大。她确定，她在他身上，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因为她，至今都懵懵懂懂，甚至不知何为爱情。

“如果你真爱一个人，是会无时无刻把他挂在嘴边、念在心里、看在眼里的。也许我这么说你不爱听，但我真的认为，你并不爱姜允扬。”

“我都跟他都住在一起了，没多久就要结婚了，还不是爱？”

“你这话更让我确定，你不爱他。”

“那要怎么才是爱？”

“我问你，如果他要你在他和我之间选择，跟他，就永远不再见我，如果继续和我作姐妹，就永远离开他。你会选谁？”

“这是什么选择题啊？”

“你先回答我。”

“让我想想。”她抬起平摊的双手到眼前，左看一下，右看一下，“选你啊！他凭什么要我作这种选择？如果连我的朋友都容不下，这种男人还能要？趁早滚蛋。”

“错了，艾沣，如果你真爱一个人，你会为他不顾一切，就像我当初，丢下家人、丢下学业、丢下朋友跟他走。”

“你那不是爱、是傻。”

“是很傻，当你真正爱一个人时，再傻的事都做得出来。爱会让人傻得失去理智。”

“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仍然爱他吧？”

“不知道。爱又能怎样，他在哪儿，我都不知道。”莫琴话在静静的夜晚里，更显凄凉。

第二十五章 深藏八年的爱

另一间房子，祁砚靠在床头，以随手翻动的琴谱作掩饰，对坐在床沿的林婉秋的数落随口地应答。

“儿子，你看你都三十岁了，连女朋友都还是模棱两可，你不急，也得为我们想想啊！你爸三十岁时，你姐都八岁了，你姐三十岁时，杳杳和悠悠都七岁了。”

“姐生孩子时，姐夫好像是四十岁了吧？”

“你也打算四十岁才生孩子？难道要我们进了土都不能看到孙子？”

“杳杳和悠悠不也是你的孙子？”

“他们是外孙。”

“妈，当心姐姐听到会伤心。”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儿子，我现在是在说你。”

“知道，妈，你会连杳杳和悠悠的孙子、外孙都抱到，哪会看不到自己的孙子？”他的头没从琴谱里抬起，说得仍是漫不经心。

“你想让你的儿子一出生就让他们的孙子叫他……叫他……这辈份要怎么算？”林婉秋懵了，只得一点儿一点儿捋，“杳杳和悠悠叫你儿子弟弟，他们的儿子就要叫你儿子叔叔、舅舅，他们的孙子是不是就叫你儿子为爷爷？万一他们生的是女儿，你生的也是女儿，那又怎么叫？叫奶奶？不对，姊妹间叫姥姥？要是一男一女呢，又怎么叫？”

她算得糊涂，他听得更晕乎，不能让她继续算这个辈份称呼的，赶紧打断，“妈，他们现在才十八岁，你算这些也太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