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那么远、那么近(38)

作者:叶臻 阅读记录

唐中兴的脸都快绿了,扬起了手又想打。吕萍克制不住,上前去拉住了唐中兴:别、别打了,女孩子怎么能这样打呢?有什么好好说啊。唐中兴喘着粗气:说,我跟她没什么说的。当初,我就觉得把她放那么远读书,不好。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一个姑娘家,开口就是我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害不害臊啊?

唐乐怡觉得跟父亲没什么好说的,转身就要走。吕萍又拖住了她,唐乐怡避开了就往门口去。

唐中兴喝了一声:给我站住!唐乐怡又杵在了那里,但是背对着父亲。唐中兴就说:你给我听好了,你哪里也甭想去,给我乖乖回房!那个荣知非,一个大小伙子,就是在大街上睡一夜,那也没啥大不了的!你老子当年,整日整夜守在雪地里,林子外,也没见有啥问题!吕萍,给我看着她,送她到房间去!唐乐怡就这样被她的参谋长父亲给软禁了,整个晚上,她也睡不着,就守着窗口发呆,想着荣知非去了哪里,这附近根本没有什么旅馆招待所的,他不会真的睡在街上吧?唉,还有高屹然,高屹然为什么不事先提醒他们呢?高屹然这个书呆子!书呆子的家里头也有些小小的风波,自打高屹然把荣知非给带回家,高德明和陆梅就在自己的房里,偷偷看了几次,可是无功而返,两个人便在自己房间商量起来。高德明显然不乐意儿子的举动,带着不满的说:这小子,我看他是疯了,把那个荣知非带到自己家来做什么?陆梅好言好语的:这么大黑天的,你真的让人家小伙子睡大街么?乐怡是姑娘家,不能留个小伙子在家住,咱屹然也就是好心。高德明受不了了:他还好心?他的媳妇都要被那小子抢走了,他还当好人呢。

陆梅又说:一件事归一件事。屹然是懂分寸的。再说了,那毕竟是年轻人的问题……

高德明摇头:我老啦,看不透那些年轻孩子的情情爱爱。陆梅就笑了:屹然就是像你啊,你说他傻也好,疯也好。我可知道,当年你和老唐,你们两个不也是都看上了人家吕萍……高德明听到妻子提起旧事,连连摆手:行了行了,说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酸不酸?

陆梅掩口:我就说,你的儿子啊,就像你!两个人说完就睡了。高德明虽然心里还有些不舒坦,但不得不承认妻子说的话有道理,想来想去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再操心那也是白搭。高屹然在自己的房间打了地铺,本要自己睡的,可是荣知非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还是高屹然睡了床铺,荣知非睡地铺。荣知非靠在墙头,不发一语。入高家门的时候又见到了高屹然的父母,他们同唐乐怡的双亲相比,和善了很多,可是荣知非还是可以感觉出一些游离的隔阂和客套。特别是在高德明的眉目间,荣知非看到了同唐中兴何其相似的“阶级身份”。荣知非淡化已久的童年阴影就那样忽忽的笼了上来。高屹然看出了荣知非的不对劲,翻身坐在床沿:怎么了?想什么呢?担心乐怡么?

荣知非转过了头,叹口气,没说话。高屹然说:放心吧,唐伯父很疼乐怡的,他不会对乐怡怎么样。荣知非忽然说:也许,是我的问题。高屹然问:怎么了?荣知非看看他,又收回了目光:高屹然,在学校的时候,我不觉得我和你和乐怡有什么不同,可是到这里,我就知道了。高屹然立刻表示不同意: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是一样的。荣知非摇头:不,我觉得这一次我来的鲁莽了。高屹然下了床,跪坐到荣知非的地铺上:荣知非,为什么说这种话?就因为先前伯父对你的态度么?你就这么轻易打退堂鼓了?荣知非对上高屹然探寻的眼神,欲言又止。高屹然就加重了语气:荣知非,你要是就这样放弃了,那乐怡怎么办?荣知非突然问:高屹然,你为什么这样帮我?高屹然被荣知非的问题问得一呆,说:我不只帮你,我也帮乐怡。荣知非说:你喜欢乐怡。高屹然说:我当她妹妹,我看着她长大,我希望她开心。荣知非看了很久,说了一句:高屹然,你是个疯子。高屹然没有反驳,却说:荣知非,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不是个懦夫。

交谈就结束了,高屹然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盖着被睡了。荣知非也躺下,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睡着。这一个晚上,异常的漫长。所有人都恨不得马上斗转星移,太阳早早升起来。

结果,第二天太阳死没有露脸,是个灰蒙蒙的阴雨天。唐中兴有早晨起床锻炼打拳的习惯,可因为天气原因,就暂停了。然后,困兽似的在客厅里头转圈,一圈又一圈,把吕萍给转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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