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疑问，也都有了答案。

难怪那天她宁可走下山，都不愿多待一会儿。

难怪自那时起，她就一直躲闪着自己。

难怪要跟自己的一切都划清界限。

酒意袭来，心中有股情绪在涌动，直到看见熟悉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出现，他按耐不住，直接冲上去将她锁在怀中。

“跟我没有关系。”乔佳期心虚的别过头去，即便不是苏悦言，也会有李悦言王悦言，婚姻之于豪门中的豪门，更多的本就是利益交换，共同繁荣。

明知没有结果，何必赴汤蹈火？

男人大手将她的脸扳过来，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第二，离程子杨远一点。”

听到这句的乔佳期，挺直了背，头先的浑身酥软迅速退去。

她抵在他坚硬胸膛上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想要推开他。

“荣臻，你凭什么？”她努力维持着声音平稳，冷冷的问。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她直呼自己的名字，心情有点难以言喻。感受到她手上的小动作，荣臻没给她任何机会，单手就将她一双小手握于掌中，贴在自己心口处。

乔佳期被这动作弄得有点恼火，梗着脖子仰着头，眉头紧锁。

“荣臻，我问，你凭什么？”她又重复了一遍。

即便她觉得和程子杨再也回不到年轻时那种青涩初恋的状态，可她也从未否定过两人实实在在存在过的甜蜜往事。她还是希望，在经历过那么多艰险之后，程子杨也会有自己的幸福归属，而他们两个，可以渐渐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上面去，活成对方的另一种坚定后盾。

“程子杨是我的前男友，你呢？又有什么立场让我离他远点？”

荣臻几次欲言又止，乔佳期看着他的眼睛，墨一般深不见底，又仿佛压抑着最浓重的感情。

他再次欺身过来，将炙热的嘴唇贴在她的额角，快速的落力一吻。

“听话，他不简单。”脸颊被他火热的手指细细摩挲。

之后乔佳期周身的禁锢瞬间消失，男人推开楼梯间的门，消失于黑暗中，耳边还回荡着他最后一句话——

“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个交代。”

-

这夜难眠的，不止他们两个。

程子杨站在落地窗前，长身玉立，耳边的蓝牙耳机跳动着幽蓝色的光。

“程，什么事？”耳机里传来沙哑的声音。

“Ken，我需要一个人的全部资料。”

“谁？”

“盛世星辉老板。”苏悦言随口说的一句“亲爱的老板”，他逮个正着。

“程，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影响到父亲在江河市的部署。”

“只管帮我查。”程子杨眉目间有几分不耐。

对方似乎察觉到，呵呵一笑。

“程，作为对你的感谢，在这几年里，我个人帮你做了很多事，包括照顾你那个小女朋友，但是我奉劝你不要再违背父亲的意思，如果有一天，父亲要我解决你，你知道，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尽管来便是。”程子杨似乎对这毫不意外。

“那人的资料，三天给你。”

-

最近几天，乔佳期都过得浑浑噩噩心不在焉。

自那晚后，荣臻没再出现过，可那天半夜在漆黑的楼道里，热血沸腾的一幕幕，却时不时跑来乔佳期的脑子里刷存在感。

她喝了不少酒，第二天醒来以后，那心跳失衡的沦陷感觉，还是异常清晰。出门时她没忘记去楼梯间看了一眼，地上浅浅乱乱的足迹和窗口散落的点点烟灰，争先恐后告诉她，那怀抱亲吻低哑声线，真实不虚。

想着这些，她摸了摸额角，又坐在办公室发了呆，面前的文件，十分钟都还没翻过去第一页。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将乔佳期拉回现实，她皱了皱眉——这门敲的，还有点不耐烦啊？

“咚咚咚”，比刚才的声音更大更急。

“进来。”乔佳期应道。

门被推开，出现了一张“你今天也欠我一个亿”的脸，萧玉婷。

表彰大会宣布她调任市场部的第二天，她就申请休年假去了，领导考虑她小受打击心情不佳，也就没计较。

“乔经理，我来找您签个字。”萧玉婷拖长了语调，“经理”二字，可是自牙缝里挤出来的。

乔佳期勾唇笑笑，并不计较，毕竟子曾经教导我们，穷寇莫追。

接过了工作交接文件，细细翻看起来。

见她这幅不care的死样子，萧玉婷又放飞自我了：“很得意是吗？！市场部我更中意，给我这个经理我都不稀罕，要不是市场部经理看上我指名要我去，这个位置现在根本轮不上你！我随便签个冠名，都够你整个部门吃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