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眠跑到了赵怀瑾旁边，用沾满了血的双手抓住了赵怀瑾的手臂，说道：“赵怀瑾，不行，不能再打了！”

赵怀瑾看着沾在自己手臂上面的血，立刻转回去看乔眠的情况。这个时候，警察已经赶到，把在场的人都带走了。乔眠被赶来的医护人员简单处理伤口之后，说明了当时的情况，然后就上了车送往医院。

乔眠的伤不算特别严重，江雨渡也很快赶来了。乔眠做完了手术，缝了七八针。手术中途，赵怀瑾赶了过来。江雨渡正坐在手术室外面等着，一看到赵怀瑾，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给了他一拳。

赵怀瑾偏了偏头，觉得口腔里一阵甜腥，嘴角立刻就流血了。他没有还手，冷静地看向江雨渡：“等她从手术室出来，你要怎么打都可以，但是我现在要在这里等她出来。”

“你还有脸说这话！要不是因为你，乔眠怎么可能会受伤！她怎么可能进手术室做手术！”

赵怀瑾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江雨渡十分愤怒。他坐了下来，生气地看着赵怀瑾：“赵怀瑾，你是不是觉得乔眠喜欢你，让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可以让她做任何事情了？我早就说过，不让乔眠跟你来往，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好了，因为你，她都已经进了手术室了，你现在满意了？”

赵怀瑾闭了闭眼睛，看上去有点痛苦。他似乎忍耐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没想到乔眠会牵扯进来，但是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江雨渡转了过去，“切”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赵怀瑾着急地看着手术室的灯光，过了一个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带着口罩的医生先出来了。赵怀瑾立刻走了上去，询问医生李晚桐的情况：“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道：“病人的情况还是很稳定的，麻药过了之后就能醒过来了。”

乔眠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赵怀瑾看着她平静的睡脸，还有已经被包扎住的双手和左手手臂，心里忍不住泛起了阵阵心疼。

清晨的时候，乔眠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手上的疼痛稍微轻了一些。乔眠一转眼睛，立刻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床边的赵怀瑾。她刚醒过来，赵怀瑾就抓住了乔眠的手腕，欣喜地说：“乔眠，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现在就去叫大夫过来。”

乔眠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说：“没事，别去找大夫。”

赵怀瑾看向她：“我去找大夫过来看看你的情况。”

乔眠寄挤出了一个笑容：“你不用叫大夫过来，早晨查房的时候顺便看看我就行了，你坐下，跟我说说话，我还有点事儿想问你的。”

赵怀瑾重新坐了下来，他心里也能猜到乔眠想要说什么。他就主动说：“王宇威他们已经被刑事拘留了，估计轻也是一个故意伤人罪。以后咱们不会有危险了，你放心吧。”

乔眠摇了摇头，说：“不是。赵怀瑾，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告诉我？”

赵怀瑾现在特别自责，他只是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原因。”

乔眠闭了闭眼睛，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不是因为这个才来问你的。我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怕连累我，还是觉得，我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相信？”

赵怀瑾马上说：“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想把你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

乔眠虚弱地笑了一下：“那就好了。那我原谅你了。”

赵怀瑾坐了下来，看上去非常苦闷，不再说话。乔眠用绑着纱布的手轻轻地碰了碰赵怀瑾的手背，然后轻声说：“那你别苦着脸，你老是在病号前面这样，把我带的心情也不好了，你给我笑一下吧。”

赵怀瑾摸了摸乔眠的头发，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乔眠，你为什么救我？”

乔眠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知道，我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看到那个人拿着刀子靠近我，我就上去了。”

夜色中，赵怀瑾慢慢俯了过来，乔眠和他对视了片刻，紧接着，赵怀瑾用自己的嘴唇轻轻地碰了碰乔眠的嘴唇。

乔眠瞪大了眼睛。

“是这样吗？”赵怀瑾轻声说。

乔眠没有躲避，而是轻轻笑了一下，继而搂住了赵怀瑾的后脑勺：“赵学长，你这算是趁人之危吗？”

赵怀瑾也跟着笑了一下，他把乔眠的手拿了下去，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就算是吧。”

虽然手和胳膊都很疼，可是在乔眠二十年的人生里，她却从来没觉得这么开心过。其实她也是在进手术室之前才明白，原来自己这么长时间对赵怀瑾的在意，其实都是喜欢，都是男女之情。赵怀瑾和她贴了贴脸，然后问：“这么做代价是不是有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