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枫残月何所依(15)

作者:何依 阅读记录

如果你愿意释去误会,何依可以绝笔再叙,绝笔再续。

海伦·凯勒在《给我三天光明》中说,我们要把生命中的每一件事当作生命里的最后一件事去认真对待,所以,“绝笔”。

至于何依的名字,我和你一样喜欢她。我会让她沉睡箱底;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21

樊筱:

你好。

我喜欢中国古典诗词,喜欢音乐。琼瑶说,中国这个古老的民族,自有她浪漫的一面。是啊,许多细小的情绪就都在诗人和作词者的笔下放大得天花乱坠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只能做你心灵上的朋友”。樊筱,你认为我还想做你什么样的朋友呢?“心灵上的朋友”已经是我最高的奢望,只不过今天假你之口说了我的理想。“除此,我恐怕力不从心”,你认为,除次,我还会要什么、能要什么呢?樊筱,你知道你这几个句子有多重的分量?所以我一怒之下,甚至不惜将错就错,干脆用几句古诗去淆乱你。但聪明如你,你一定知道那非我本意。纵然我不“君子”,也绝不“小人”。

像你所说的,才情俊逸、卓尔不群,这几个字的确让何依动心。像你所说的,何依着实是不缺乏这样的表达能力。可是,从另外一个人的笔下,涌出何移苦心经营的梦想,这是怎样一种悸动?可是请你别误会好吗?何依好年轻,年轻往往与无知相连缀。她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动和珍惜,让你误会的地方,一定请你用宽大的包容把它清洗干净,好吗?终有一天,何依也会有自己纵不夺目也必温馨、完整的人生。终有一天,也会变成别人的“心仪”和“最爱”。至于现在有没有,何依不愿去确定,不相信学生恋情,纵然再美的早恋,也逃脱不了毕业时劳燕分飞、各奔东西的命运。

让我们彼此祝福,樊筱,别再用尖锐来扩大问题,好吗?一起努力。

昨天刚收到你的来信,尤其是你信末那么彬彬有理、温文尔雅、宛转动人的斥责,我觉得世界在那一刻静止。樊筱,现在是凌晨四点多,一觉醒来,天空好好地在窗外亮着。我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只不过让我认真地看清了自己;“真诚”有时是建设性的,有时是破坏性的。而我与你共有的真诚,恐怕都是带有杀伤力的。所以我才会如此孤独,才会“飞蛾扑火”地“找”上你。

樊筱,语言它有它的魅力,不同的人读它会有不同的感觉。我以后一定注意不再使用有歧义的字眼;可我喜欢语言的多义,喜欢那种百家争鸣、各抒己见的纷争。否则,一千个读者眼中只有一个哈姆雷特,那不是太索然无味了?而且,少了对语言的这点“驾驭”能力,我不觉得何依有任何才气。别因为你理解上的偏差或我表达上的纰漏而扼杀我,好吗?(一边说,一边又在使用有歧义的词语;我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许我是改不掉了。再说,改掉了,我就不是何依,而是另外的某一个人了,或者,也正是你所讨厌的那种类型,你还会欣赏我,还愿意与我执笔相诉吗?所以,我还是不改吧。)

樊筱,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幸福是很难找的,知音同样可遇而不可求。可是上帝造人自有它公平的一面,你的女朋友和我在同一个骑士身上找到了各自想要的不同的方面。代我问候她,向她转达我的祝福。我羡慕她,她不也应羡慕我吗?这种超性别的友谊,跨越了年龄、时空和地域的界限,我认为是最有震撼力的。

这封信已经拖得很长了,我仍然不能确定能不能扭转被我搞得一团糟的局面。如果仍然避免不了你独自上路的结果,我也无话可说,是我不好。

我曾经想,一年内不给你写信,知道明年的今天。可是樊筱,人生那么短暂,哪有那么多的一年静静地坐在那儿等着我去挥霍呢?也许一年后,你的地址变了;也许一年后,已有其他的事物填满了我心灵上的空缺。我说过罢,面对你,好像是与另一个自我对话,不需要设置任何关卡和屏障。世界变得太快了,人性有时就经不起磨练了。

樊筱,告诉过你我在生病吗?我一直用精神和意志向躯体上的软弱挑战,如果精神和意志服从躯体的支配,那是最可悲的。最不能容忍的,是躯体还没倒下,精神已被摧垮,意志已瘫痪如泥。可是你的来信让我病倒了。我无力再用意志与病痛抗争;友谊原来也有它的负面效应。除了期中考试,或者我不会再上课了。也许等我再好起来的时候,我的信箱里已经有了一大堆信,也许其中就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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