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枫残月何所依(19)

作者:何依 阅读记录

夜,恬淡得悄无声息。黑暗中,蕴涵着千奇百怪的童话和怪诞离奇的神话。童话属于孩子,神话属于成人。童话都是编造,神话里有奇迹。

融身于夜,迎着凉风,让风沁入肌肤,感受如清泉的沐浴,便是让自己的灵魂在紧张中得到一次放松、洗礼和净化。

心情,好点了吗?

何依

2000年5月某日

24

樊筱:

是你要我委婉一点;我一委婉,你竟“不懂”我拒绝再写信的意思了。你没有任何权利要求我怎样去做,我也没有必要听你的任何要求;只是因为我累了,我已被我的锋芒所累,我需要平和与委婉。

“给夜开一扇窗,流进月光、星辉,让我们看见光亮、美和永恒。”

这是江苏某广播电台每晚十点二十分由陈静主持的《文化星空》。

在这物欲横流的今天,心灵的呼唤与碰撞已几近绝迹。《文化星空》,我每晚必听。

它谈文化,谈作品,谈作者,谈服饰,谈饮食,谈音乐,谈电影,谈习惯,谈情绪,无所不谈。却绝不谈名人隐私和绯闻。前段时间,节目中就谈过余秋雨和余光中。对前者的批评激烈得让余秋雨的支持者们纷纷来信,各抒己见。众口难调,这百家争鸣、不加修饰的真实是当今很多节目所缺少的。节目还谈到王朔、金庸,当然也涉及到很多为人们所陌生的不成名的却很有价值的作品、作者。不难发现,现在的节目一般都伴随着浓郁的商业气息,具有所谓的“时尚文化”,迎合了很多人空虚无聊、追求刺激的心理,却失去了应有的原则。只些快餐泡沫,没多久就销声匿迹了。像江上的后浪与前浪。可《文化星空》坐怀不乱、稳若泰山。

陈静对音乐的选择与处理也是恰倒好处的。她的节目里没有狂歌劲曲,经常播罗大佑、张雨生等人的歌,还有像《在水一方》、《直到永远》等一系列清淡温和的歌,也是快被现代人所遗弃的。

《文化星空》也可以让我们认识更多的朋友,摸打滚爬的打工族,举步为艰的创业者,落榜失意的学子,高三迎考的学生。从我第一次无意中收听到《文化星空》起,以后每逢周二的“读者信箱”里,我都听到南京的一位楚江秋朋友的文章。写信,一个多浪漫而有闲情逸致的倾诉方式啊!忧伤可以在笔下化为涓涓细流,快乐可以在笔尖跳跃生花。楚江秋,她简直是个奇才!节目里涉及到的每一个话题,她都能娓娓道来,侃侃而谈。想给她写信;有时,交个笔友也能帮我们净化自我。不必担心见面的尴尬,无论什么,隔着天涯都能无所顾忌,随心所欲地谈吧。多好。一个窄窄的信封也可以是一个大大的课堂。在这里,心灵是不设防的。可我终究没有提笔。或者是自惭形秽,或者是学会了慵懒,慵懒于现实的无奈和理想的沉重,慵懒于人生的琐碎。生命好重又好轻。究竟是以文学之重守生命之轻,还是以生命之重守文学之轻?

“不知不觉”是人类在蓦然回首和喟然慨叹时使用频率最高的一个词语。是的,不知不觉,《文化星空》已陪我走过了一百多个夜晚。每晚十点二十分,正是寝室熄灯的时候,当同学还在谈论班上的靓男靓女时,我就戴上耳机,在夜光融融的黑暗里,听陈静沉静的声音,让疲惫了一天的伪装懒懒地卸下阵来,让在浮沉中颠沛流离的心灵澄清,澄清,澄清。

如果不是老师在班上当众读过《妈妈年轻的时候》,岂会有人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叫“椰榄”,又岂会把“椰榄”与“我”联系起来,你有岂能在不是我接听电话的前提下通过电话找到“椰榄”?

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可是偏偏,你找到了我!

“这世上,能让我坚持写信的人,已经不多了。除了你,我还能给谁如此写信、如此大电话?”你总是怎样满足我追求唯一的虚荣心啊!

现在我的面前有两杯冰水,不用喝,只用手碰一下杯壁就会冷彻肌肤寒彻骨。第一次希望你能在我的面前,一起喝下这杯冰水,降降温。

不要学我的任性,不要学我的疯狂,不要逼着我去反省和自责,一起恢复平静。

写信给我,不要因为距离,而让我远离友情的手;写信给你,不愿让时间冲淡友谊的茶。划一条线,连起过去和现在;折一只风筝,放飞你的快乐与我的忧愁(“我”≠椰榄)。

现在的邮筒真的应该改进。让寄信的人可以把信投进去,也可以把它取出来。那么,一切就都不再啊今天的样子。

如果这些信件终会变成你的麻烦,那么请你“毁尸灭迹”吧!——这句话有很大问题吗?让电话那头的你一改沉稳与平静。你让我不要企图借你的手做任何事,你说如果你知道我曾把写给你的信随写随毁,你一定会制止。哦,难道你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你要我不要借助你的手做事,那同样,你也不要妄图把你的想法施加于我的思想。你没有这种能力与权力。我从来一直都是自己的主人。就算我为所欲为吧,那也都是我当时真实的内心写照。你的平稳是我所欣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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