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一行人踏上破败的阶梯，恰与黑夜中的贵公子相遇。

刹那间，杀生丸微微侧头，脸颊上两道暗红色的妖纹在微弱烛光中变得恍惚，在十六夜的眼里，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斗……牙……”十六夜轻声呢喃，眼睛湿润。手中的灯火跟着掉到地上，连着灯罩一起燃烧起来。

回忆一下子回到了最后相见的那一晚。

也是在这样萧索的夜里，在火光中，在她孤注无援的时候，她的战神带着寒霜出现在她的面前，救回了她的孩子。

第6章 穿成二狗子

林清流觉得眼前的人十分眼熟。

“杀生丸少爷？”冥加叫出声。

林清流一下子把眼前的人和扇子上的人物联系起来了。

他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对动漫并不感兴趣，所以看杀生丸的画像也没有觉得像刘帆说的那样有多帅，如今换了一个世界，在这个夜里，他连脸都看不大清除的情况下，却被杀生丸一身清冷高贵的气质给折服了。

连个人……

哦不这个妖——可真是连头发丝都带着一股贵气！

——虽然他俩的发色是一样的。

杀生丸眯起眼，认出了眼前的人物。

原来是他父亲的人类妻子，和他们的半妖儿子。

他想：来的可真是时候。

十六夜在冥加的惊叫声中恢复神智，吸口气把眼泪忍了回去。

“原来……是你啊。”

她与杀生丸有一面之缘，强笑着招呼：“上次，真是谢谢你了。”

破碎的灯笼噼里啪啦燃烧着，没多久就烧烬了，闪了几下不甘心地熄灭。

杀生丸的面容在夜色中更加不真切，然而通身的大妖怪气势更加与回忆中的那个人重叠。十六夜忍不住又一次把他和斗牙对比起来，思念让她内心苦闷不易。

杀生丸转过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清流，林清流也在看着他。

月色下，两人的金色眸子似乎都在发光一样，如此的相似。

“这就是我的弟弟？”

这语气，虽然叫着弟弟，可真是一点都没有亲情的味道。

仿佛在看个物件似的。

这样的认知让林清流对杀生丸的好感打了个折扣，转念又想，杀生丸似乎没有什么喜欢犬夜叉的理由，毕竟他们都不是一个母亲啊！

放在现代，自己在杀生丸的眼里估计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这样一想，林清流就有点平常心了，却又不知道自己对眼前这位“纯正妖怪血统”的哥哥该以什么样的态度。

杀生丸淡漠的眼神里看不出悲喜，说道：“你不必谢我，毕竟，他可是我的父亲拼着性命留下来的。”语气里的冷漠让十六夜十分不安。

十六夜忍不住咳了几声，佝偻着后背，看上去有些羸弱。

“我想你是恨我的吧，”十六夜低着头看不出表情，“我宁愿那一晚斗牙没有来，有时候活着的人比死去的更加痛苦。像我这样无用的的女子，活着又能有多大的用处的，斗牙他……真的太傻了。”她的眼泪流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妈妈……”林清流拉住十六夜的手，他不想看十六夜自怨自艾的模样。

杀生丸迈着步子从阴暗中走出，月光肆意挥洒在他的身上，为他的周身镀上了一层冷漠。“人类，还不值得我来恨。”说到这里他瞟了眼林清流，又道：“我对父亲的选择不想做出任何评价，但是属于父亲的遗物我务必要取回。”

“遗物？”十六夜抬起头，擦了擦泪痕，“你说的是？”

“铁碎牙。”

“什么？铁碎牙？那把一挥之下可斩百妖的铁碎牙，老爷没有把它留给你吗？”冥加激动地问道。

杀生丸眯着眼看向冥加，脸色不太好。

冥加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惹怒杀生丸的废话。

铁碎牙是斗牙随身携带的武器，威力无比，按理说是要留给他的继承人才对。可现在铁碎牙却不在杀生丸手中，这就意味着斗牙似乎对自己的长子并没有太上心。

杀生丸可以忍受父亲对感情的背叛，也可以忍受他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救下犬夜叉母子，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他把铁碎牙传给了自己以外的人。

铁碎牙是力量的象征，杀生丸自认为只有自己配做大妖怪斗牙的继承人，所以只有自己才有资格继承铁碎牙。

他再看林清流的时候，已经有了厌恶感。

“铁碎牙，在哪里？”杀生丸冷声问。

十六夜的身子晃了晃，“我……我并不知道啊。”

“是吗？”杀生丸追问。

“那样厉害的武器，我和犬夜叉也是无法驾驭的啊。”十六夜道，“斗牙的确没有给犬夜叉留下什么武器，我想他应该只希望犬夜叉能无忧无虑的活下去，妖怪之间的斗争，我并不希望他能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