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不说话(33)

江从舟气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宴臣面对江从舟似笑非笑的眼神,隐隐开始担心自己的腿。

真被江从舟打断了腿,槐星每天都得帮他推着轮椅去上课。

槐星为了让宴臣少说点会害死人的话,打开了音响,“还是唱歌吧。”

好死不死,私奔到月球重新被顶了上来。

江从舟有些意外,愣了愣也没说别的,只是问她会不会唱?

槐星想了想,“会的。”

江从舟切掉了这首歌,对她说:“换一首,行吗?”

槐星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喉咙有些哽:“可以。”

她唱歌的时候不在状态,她还在想刚才那首歌。

十六中百年校庆那时候,江从舟和乔向晚合唱了这首曲子,站在舞台中间的两个人,是很般配的。

两个人都穿着蓝白色的校服,一个干净,一个清纯。

观众席上,九班和二班的同学,齐齐起哄。周承安和宴序他们摸出藏在座位椅下面的礼花,哗啦啦朝台上的两人轰炸,拿着喇叭喊:“亲一个再走啊。”

班主任事后气的吹胡子瞪眼,追着他们狂揍。

唱完这首歌,槐星说自己嗓子疼,不想再唱了。

江从舟在场,其他人都很拘谨,一时冷场,没人再唱。

槐星有点嫌弃这样的自己,敏感自卑。

是不是因为那首歌是乔向晚和他的回忆,所以他不愿意让她染指?

她好像现在还活在青春期的阴影里。

她还是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旁观者,是他世界里被划为学妹那栏的普通人,是没办法推心置腹、不能被偏爱的那个人。

她花了这么多年。

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走进他的心里面。

槐星有过疲倦的时候,有过大哭着一遍遍跟自己说要放弃他的时候。

但往往第二天就擦干净眼泪,告诉自己再等等吧。

说不定呢?说不定江从舟有天也会发现她的好,觉得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喜欢她呢?

可原来爱情不是侥幸。

而是一见钟情。

晚上十点多,几个人才打算结束不怎么完美的唱K。

江从舟结了账,帮他们叫了车送回学校。

槐星坐在他的车里,靠着车窗望向街景,雨珠渐落,打湿了车窗。她开了窗,伸出手安静感受秋季的雨,她的鼻尖有点酸:“江从舟,下雨了啊。”

江从舟弯下腰帮她系好安全带,拍拍她的脑袋,“嗯,把窗户关好。”

槐星没听他的话。

江从舟问:“怎么了?”

可能是喝了点酒,又因为下雨天本来就会让人心情变得不好,又或许是她真的累了。槐星闭上微微发红的眼睛,她说:“我累了,要睡觉,你不要吵我。”

雨声渐大,噼里啪啦的雨珠砸在地面。风里夹杂的潮气拍在脸颊,一阵刺骨的凉意。

江从舟关上了车窗,陪着她在车里坐了很久。

槐星没有睡着,报春市已经很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她记得她知道江从舟和乔向晚已经在一起时,也是个雨天。

那时恰好快到江从舟的生日,槐星纠结了两个多月还没想好要送什么,后来她去给体育用品店里挑了个可以刻字换色的篮球,写上了他的名字。

她自己不好意思送,就让宴臣交给他哥,再转交给江从舟。

下课放学,她在楼道口遇见了江从舟,少年心情很好,眼尾带笑,对她说了声谢谢,然后将买篮球的钱给了她,他没有恶意,很认真地说:“心意我领了,不要乱花钱,留着自己买糖吃。”

江从舟那天很忙,好几个人在催他,“江从舟你做个人,你让我们帮你排队给你女朋友买奶茶就算了,今晚吃饭再迟到你就去死吧。”

宴序掀了掀眼皮,附和道:“江从舟就是个祸害。”

江从舟搭着宴序的肩膀,“走吧。”

槐星听见女朋友三个字,脑瓜子嗡嗡嗡的响。她跑上前,将发抖的双手藏在背后,她问:“江从舟,你有女朋友了吗?”

江从舟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笑眼微弯:“嘘,不能让老师知道。”

槐星强颜欢笑:“好。”

江从舟又说:“你好好学习,不要学我。”

槐星那天浑浑噩噩的回家,倒在床上睡了一觉,醒过来趴在被子里,咬着被角还是没忍不住,嗓眼深处逐渐泄露隐忍的啜泣,逐渐成了嚎啕大哭。

嗓子嘶哑,眼睛又红又肿。

家里面没有人,她洗了把脸出门买饭,从便利店出来发现外面已经下起大雨,她站在屋檐下等了很久,雨反而越下越大。

槐星提着塑料袋,走进雨里,一路淋着雨走回家。

偏偏这么落魄的时候,又被江从舟撞见,他打着黑色的雨伞,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不大确定:“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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