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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了？十一？”

黎妙：“……十二。”

不过大概总是赢也有点无聊……第十六局的时候，他摘去眼镜单手摸牌，另一只手落在桌下牵起她的手捏着玩。

见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他想了想，下巴示意放在她腿上的西装，说：“我口袋里有糖，想吃自己拿。”

黎妙愣了下，空着的手在衣服里摸了两下，果然掏出两颗水果糖，是她最喜欢的荔枝味，她下意识看了看萧寒。

萧寒摸摸鼻尖，“别看我，我可没吃。”

黎妙“噢”了一声，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尝到丝丝香甜，心里有点得意地想：我当然知道你没吃。

也许是分心太多，总算让欧阳东钻空子和了一把小的。

尽管是易诚放炮，但欧阳东差点把尾巴翘到天上去，甚至放炮者本人也很快乐，宛如翻身农奴把歌唱……

大概只要不是萧寒赢，是谁都行。

然而黎妙看了眼萧寒手里的牌，乱七八糟，基本是挑着安全的牌随便扔的。

放水放得如此明显不说，萧寒还一边把牌推出去一边贱兮兮地跟黎妙说：“啧，少亲一次。”

“……你真的很欠揍。”

然而他正要伸手洗牌的时候，欧阳东及时制止了他，沉痛道：“停！寒哥，收手吧。”

萧寒：“？”

欧阳东：“寒哥，我已经深刻意识到了我多有眼不识泰山，也充分了解到您的确能让我把家底输光这一事实，我们都愿意承认您才是这混沌都市中的麻将一霸。但您看在我刚回国的份上，能不能行行好，放我一马，稍微给我留点零花钱过年？”

黎妙惊奇地发现，萧寒变态的胜率竟然成功把欧阳东刺激得会说人话了，某种意义上来说。

萧寒看看另外两人，也是一副“求您快走吧”的表情，于是耸耸肩，戴上眼镜，拉着黎妙走了。

都离开战场了，还不忘跟黎妙遗憾：“好可惜，只能亲十五下了。”

“……”黎妙清了清嗓子假装没有不好意思，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什么，你怎么打牌也这么厉害，不会偷牌了吧？”

萧寒好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像那么没有牌德的人吗？”

“那不然怎么总能抓到一把好牌？”

“嗯——天资？”

“……领导。”

萧寒忍不住弯起唇，“其实有技巧的。”

黎妙眼前一亮，“什么技巧？教教我，我也想改运！”

“这个啊，”萧寒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就在黎妙以为他真的能说出什么奥义时，他说，“比如一定要让我的幸运小姑娘坐在旁边，还要允诺点小奖励。”

“……”

“嗯，这样比较有动力。”

黎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直接抬脚就走了，头也不回，并不担心他会不跟上来。

无论走到哪里萧寒都是吸睛的，不乏有围观群众默默关注这两位。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但看见萧寒在笑，以及她居然敢甩开萧寒，萧寒还又跟上去了？群众大多表示震惊：这不是我们的寒哥，一定不是！

萧寒原本是跟着她的，但腿长步子宽，很快就和她并肩，握住了她的手，黎妙并不是真生气，被他握住也不挣脱，甚至还配合着晃了两下，眼睛四处张望着找吃的。

称心的点心没找到，倒是让她看见一个熟面孔。

她站定脚步，望着角落里举杯独酌那人半天，似乎也没想起来这眼熟到底是熟在哪了。

萧寒顺着她视线看了一眼，回头道：“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你是不是脸盲？”

“……这么明显吗？”

“相当。”萧寒解答她的疑惑，“顾子阳，和你姐姐。”

黎妙一拍脑门，“噢对了，还是领导记性好！”

萧寒无奈，又看向那人，皱了皱眉。

也不怪黎妙没认出来，顾子阳和不久前相比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脸还是那张脸，但从着装到气质都变了。

他从前只穿运动装，阳光大方又健谈，像个大男孩一样，然而今天，且不说西装革履，周遭的气场似有些沉重，就连表情都是他从未在那张脸上见过的阴郁。而且……萧寒眯了眯眼睛看向他面前的烟灰缸，顾子阳以前抽烟吗？他记得没有。

黎妙拽拽萧寒的衣角，悄声说：“领导，是我的错觉吗，虽然只见过两次，但他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萧寒没有发表意见，抬脚朝那边走了过去，黎妙紧随其后。

“子阳。”

顾子阳抬起头，大概是酒喝得多了眼神有些涣散，聚焦了好半天才看清来人，勉强提了提嘴角，“寒哥，妹……嫂子。”

黎妙挨着萧寒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看萧寒没什么反应，她也不好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