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萧寒讪讪地蹭了下鼻子，不太情愿承认自己在吃醋。

见他一脸为难，黎妙小声咕哝：“是你说问什么都行的。”

萧寒就是见不得她委屈，什么面子不面子统统不重要，他呼了口气，“嗯”了一声：“我以为，你和江淮——”

“江淮？”他没说下去，黎妙却猜到了，“你以为我们两个？”

萧寒苦笑了一下，“嗯，所以有点生气。”

黎妙解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我们也没在一起过，哪来的旧情复燃。”

“从来都没？”萧寒不无惊喜，低头笑了一下，“抱歉，是我误会你了，说了难听的话。但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黎妙望着他的笑容有片刻失神，一点点蜷起了腿，手抱着膝盖，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你刚刚说你……喜欢我？”

萧寒坚定地点头。

“骗我的吧。”

萧寒抬起手掌，毫不犹豫地说：“我保证，不是。”

“可是，”她的刘海有点长了，眼睛被发丝遮住，长睫眨了眨，语气怯怯的，“你喜欢我什么。”

她说这话的语气似乎并不是让他罗列她的优点，而只是单纯地表达“我没什么值得你喜欢”这件事。

萧寒微一愣，皱了下眉，说：“为什么这么问？你很好啊。”

“我一点也不好。”

第30章

黎妙的声音沉沉的，说完就把整张脸埋进了被子里，眼前一片黑黢黢的。

房间很静，她听得到萧寒轻缓的呼吸声，但他没有说话。

就在她几近沮丧时，忽而听到一声叹息，随后被他捧着脸、强制抬头与他对视。

他正色道：“黎妙，我没开玩笑，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不是因为你哪里好、哪里不好，只是因为……你是黎妙，不是别人，明白吗？”

“这个世界上哪有最好的，如果喜欢一个人只是因为某个优点，那如果遇到更优秀的人该怎么办。我倾心于你，仅仅因为是你，你的优点我喜欢，缺点我也觉得可爱。我想对你好、想和你靠得更近，不行吗？”

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不是别人。

“你问我喜欢你什么——”他笑了一下，说：“所有。”

黎妙直愣愣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消化着他的话，眸中的情绪止不住地翻涌，一波一波撞得她眼眶发涩，嘴巴却像上了封条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眼睛有点肿，不知是休息得不好还是委屈，眼眶总是红红的消不下去。

萧寒稍微凑近她的脸，语气轻柔得不像话：“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很想……黎妙，我可以吻你吗？”

黎妙眉尖抖了抖，没吭声。

他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尽管这样说，萧寒还是等了几秒，才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莞尔道：“放心，我知道你不适应，慢慢来，我不会吓到你的，好吗？”

熟悉萧寒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严肃、不爱笑、对人没什么耐心的人，不喜欢应酬，话也不多，但凡让别人看到萧寒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吓得眼珠子掉一地。

黎妙想，一定是自己太懦弱了，明明喜欢得要命，却矫情得一步也不敢往前走，萧寒那么冷清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她再不勇敢点实在不像样。

尽管他没有强求答案，但黎妙想，她可以给他。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一定嘶哑得难听，不想破坏这一刻的美好，她探身，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萧寒没料到她的动作，身体不自觉紧绷了一下，随后迅速抱住了她。

黎妙能感受到他的克制，她听到他的声线发紧，带着一点点笑意：“这算……答复吗？所以现在，我有女朋友了吗？”

黎妙有点不好意思，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弯了弯嘴角，声音轻轻的：“嗯。”

他沉默了两秒，忽而在她耳边低低地笑出了声，身形也放松不少，松了口气的感觉。

其实黎妙不知道，不是只有她不冷静。

萧寒昨晚几乎没怎么睡，他本来没想进展这么快，可不小心就发展成这样了。他盯着她的睡颜暗搓搓打了很多腹稿，想着应该怎么跟她说比较好，是酷一点？还是温柔一点？

但谁知道，一贯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对局势极具把控力的萧寒同志，在面对真正发生在眼前的情况，居然把腹稿忘得一干二净，什么人设、什么剧本，统统被他抛之脑后，最后只能临场发挥。

大概即便是他，面对心爱的人，也没办法游刃有余。

不过，还好，总算没让她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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