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整张脸笑得发酸，还得注意不能让额间贴着的花钿掉到地上。毕竟机会来之不易，要努力做到完美才行。虽然这次是阮清来找她帮忙，她也知道，这种机会给谁都可以，闺蜜这是想方设法在帮她。

少年拍够了照片，心满意足的下抬去。换人片刻，舒星把目光移向展台另一侧，看到围在阮清身边签名的人略微少了些，稍稍松了一口气。

远方的钟声响彻七下，最后一位合影者也拍好了照片心满意的离去。两个瘦小的工作人员上台，扶着站了一下午的舒星和傅堂凛下台去卸妆。舒星换回简单的T恤牛仔裤凉拖鞋，把脸上的花钿假睫毛通通洗去，又摘下发髻，把头发简单的束成一个低马尾。

“清水出芙蓉。”刚脱下龙袍的傅堂凛走过来，用化妆棉擦拭着颊边的腮红，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已经卸完妆的舒星。

舒星调皮地吐吐舌头，起身往外间走去。化妆间的空调开的太足，吹的她脚腕的骨头缝儿有些阴阴地疼。

外间人不多，阮清摘了墨镜，正用左手从面前的纸袋里捞杏脯吃。舒心毫不犹豫地坐过去，忍着手肘的酸从阮请面前抢了一小把过去。

“唉，你别吃这个。”阮清指指身旁的购物袋，里面露出些饼干糕点花花绿绿的包装袋，“看你中午就喝了几口椰奶，当心越吃越饿。”

“那时好不容易弄好造型，怕搞脏也只能忍着点，就当减肥咯。”舒星嚼着酸甜的杏脯，“你怎么样，看你签一下午名头也不抬，这次肯定要小火一把。”

“唉，离出圈还远着呢，也就比上一本好一丢丢而已。”阮清叹口气，“这本照顾学生读者，单价定的不算高，再说出版方是青云文化，我这种扑街小作者哪有什么议价权，版税都是踩着最低线给的。”

“慢慢来，一本一本积累下去总会好的。”舒星本想替自己这位劳模闺蜜揉揉肩膀，奈何手臂根本抬不起来，只得口头安慰了下。

“没事，我自己乐意。”阮清低下头，略施粉黛的脸显出一种别样子的妩媚，“这本我愿意换出版社，也是看着青云文化龙头老大的地位，上一本版税高点儿，但出版社一点宣传资源都没有，全靠积累的老粉撑着。”

舒星明白自己能接下这单活儿，全凭阮清的极力推荐。她转行做模特儿才几个月，多数是没课的时候胡乱接些淘宝平面和车展。淘宝平面特别累，经常一上午得换百余套衣服，冬夏遑论。而车展人多，总有那么些不怀好意的中年男人会借着看车的机会揩油，而且穿着高跟鞋一整天，她如今的状况也实在吃不消。

“二位美女，能否打赏小的一点零食。”傅堂凛脱了龙袍，换上简单的衬衣西裤，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加上两条惊天大长腿，美好的仿佛漫画书里年少有为的精英男。

舒星指指购物袋，傅堂凛大大咧咧的走过去，挑了罐无糖可乐和一小包坚果，“工作人员还真会买，知道准备这些能饱肚子还不发胖的。”

“现在就吃饱了，待会晚饭怎么办？”舒星故作老气横秋逗着这位搭档，“不会要去健身房折腾一个晚上吧。”

“晚饭，自然有人做主，不过吃不吃得饱就不一定了。”傅堂凛剑眉一挑，“没跟你们说吗，今儿个在雅望酒店十四楼法餐厅，有神秘人给咱们三儿苦力庆功。”

“不过一顿便饭，还选择法餐，确实得垫下肚子。”阮清剥了一个果酱小面包塞到舒星嘴里，

“我之前只听工作人员说有饭吃，还以为和中午一样是吃盒饭呢。法餐那东西，拍照漂亮，分量少的可怜。”

“别说了，中午你在一边吃盒饭，我俩怕花妆只敢喝饮料，馋得口水都快滴下来。”傅堂凛做了个鬼脸，逗得阮清莞尔一笑，“我当时就在想，你这小姑娘，在室内都戴个**镜，看起来跟算命得差不离，就差拄根竹竿了。”

“我是第一次办签售会，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看得出来，你恨不得把脸埋进书里。”傅堂凛挠挠头发，“下次可以抬头看看你的书迷，主办方最喜欢会圈粉的小画家了。”

舒星知道阮清不太会和陌生人闲聊，便把话题引开去：“知道今晚做东的是什么人吗？”

傅堂凛神秘一笑，轻松地打了个响指，“走吧，咱们去外面等，我估摸着保姆车快要到了。”

在和傅堂凛合作拍明信片的时候，舒星就悄悄搜了下他的百科。傅堂凛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读大学被星探发现后就签约了青云文化。平时除了拍广告拍杂志之外也在几部青春偶像剧中出演配角，微博粉丝不多不少有个十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