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已久失去你:低到尘埃里的,不是爱情+番外(294)

作者:苏幸/另外半只 阅读记录

我抿唇。

习惯了,无所谓了。

我轻车熟路地推开了一间房,正打算躺床上睡的时候,听到了身边聒噪的电视声。

放的是烂大街的偶像剧,程厌以往很爱看,甚至还有过当演员的念头。

那时候啊,我伸出手指,把她头一推,骂道,“我把你推进焚一,不是叫你把焚一当跳板的。”

程厌顶着一双大眼睛,都快急哭了,一直摆手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她老实得很,做不出来过河拆桥的事,可我就是想逗她玩玩。

但我现在太累了,耳朵疼,浑身疼,太难受了,我想是我修复手术找的医生太差,留了后遗症吧。

电视声还是很大。

我有些受不住,蜷缩在床上,双手无力的朝着背后摆了摆,说,“程厌,声音关小点。”

就那么一句话,空气骤然间就静了下来。

我安稳的闭着眼,耳鸣的症状缓缓消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起身的时候,还眩晕地痴了一会儿,对着面前的人,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是迟倦。

他怎么在这儿?

我头又开始疼了。

结果还没等我问出口,他突然一手把我抱住,我下意识想推,却感到了他从胸腔里闷出来地呜咽声。

那样地沉重,侵入我的四肢百骸,我连推的力气都统统消失了。

我知道,他现在情绪很激动,或许是因为我长得像姜朵的缘故。

可这是一场梦。

我不会陪任何人玩什么替身梗,更不会自甘堕落的去成为姜朵二号。

我叫李蝶,蝴蝶的蝶。

我没推开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他抱的力气太大,我刚起床,有些低血糖而已。

我拍了拍他,礼貌的说,“迟先生,我醒了。”

你也该醒了。

松开的那刹那,他握住我的手,像是怕我随风跑了似的,眼神紧张地黏在我身上。

可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姜朵。

姜朵也活不回来了。

我腾出另一只手,一根一根的把他手指掰扯了下来,然后借力从床上下来,昂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跟我来。”

我拉着他的衣袖,没有给他肌肤相抵的机会,带他走到了卫生间里,然后拧开了水龙头,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地卸掉脸上的伪装。

姜朵的眼是上挑的,我只有画了眼线才能模仿一二,姜朵的左脸中间有颗凶痣,似妖似魔,很漂亮。

可我的那颗痣,完完全全是拿眼线笔点出来的,只要拿卸妆水一揉,就什么都没了。

你看看吧,你执着的所有证据,在我这里,全都是面具。

我目光直直地盯着迟倦,对他说,“你应该知道,我是靠姜朵的红利才走到今天的,所以关于姜朵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比你少。”

我连整,都要整成她的样子。

更何况,我的老板是林檎,关于姜朵的所有,我如数家珍。

那句程厌,真真是我的口误。

————

后来,迟倦求我,我没有理过。

那个乱码日复一日的砸钱,林檎都提醒了我几次,我照样熟视无睹。

我真没打算玩下去。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乱码消停了,我的垃圾箱也不更新了,迟倦又消失了。

那天晚上,我砸了手机,对着支离破碎的屏幕发呆。

过了许久,垃圾箱里又冒出来一条消息,我没给他备注,却能一眼看出来是谁。

【朵朵。】

他这样叫我。

我心脏骤然一疼,钝痛的要命,颤抖着手指给他回消息。

我说,“我叫李蝶。”

后来啊,他带我去了西藏,找了个很大的别墅,听说原先是蒋鹤的地方,他给盘下来了。

那天晚上,下了场难得的大雨,雨点砸的骨头都疼,我缩在别墅里,看着钟表等他回来。

外面电闪雷鸣,我不放心,开了扇门,亮着所有的灯等他。

过了很久,差不多凌晨三四点了,我揉了下眼,才看到了从远及近的那人——

他逆着光,浑身湿透了,衣服紧紧的贴着身体,每一寸肌肉都被很好的勾勒了出来。

还是那样耀眼。

我目光往下,瞳孔紧缩,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跑了出去,冲着他骂,“你他妈是有病吗?”

这是我头一次骂人。

因为我看到了他手里攥着的红绳,更看到了他裤腿上被灌木荆棘刮出来的血痕。

他只是笑,脸色苍白的抱住我,声音沉沉的说,“上次归礼寺的你不要,我知道是我心不够诚,这次是我特意给你求的,你戴着试试。”

我双手攥着他的衣服,死死的被他裹住,像是要嵌进彼此的灵魂一样。

雨水侵蚀着我的身体,我却心甘情愿的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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