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就不喜欢拥挤，尤特我有洁癖，可是一想到小男孩那么可怜，我就禁不住像那些老人那样挤着要助听器。

虽然挤得满身大汗才买到助听器，但是我的心里却吃了蜜一般甜。

匆匆赶去福利院，在他以前经常坐的地方看不到他，后来我找了很久，才在图书馆找到他。见到他时，他正低头看手里的书，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在看不懂的前提下依然看书。

轻轻地靠近他，然后抽离他手中的书。这样的做法的确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他抬头看我。

我拿出助听器，试着让他知道我想让他戴上助听器。可我解释了很久，他都是一愣一愣地看着我，好像对我手中的助听器完全没兴趣。

“这该怎么办。”我又不可能帮他戴上，刚才已经和老人们挤在一起，现在又要和皮肤接触的话，后果不敢想象，或许皮肤被洗掉一层皮也不足为奇。

这时，刚好有个年轻的女士经过。我叫住她，叫她帮忙 ，她乐意帮忙，帮我把助听器放在他耳朵里。

谢过女士后，我问小男孩：“你能听到我讲话吗？”

他点点头。

我笑开。

然后我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手不断在动，不知在表达什么。我不懂手语，只好说我不知道他在表达什么。

“你会写你自己的名字吗？”

他再次点头。

我从腰包里拿了一支钢笔给他。他接过钢笔，歪歪斜斜地写下“方弄明”三个字。

“哦，那经常来看你的那个大男生呢？他又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又写下“方弄离”三个字。

“原来你们是两兄弟。”如果我不知道他们名字的话，或许我根本不会以为他们会是两兄弟，因为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一处是比较相似的地方。显然小男孩长得很好看，而大男生长得很平凡；小男孩的眼睛小小的，大男生的眼睛有点大。想来想去，他们相似的地方可能就只是看别人时的那种眼神，尤其他们之前看我的时候表露出的眼神都是一个样，带着蔑视。不过我注意到小男孩不慎因为他长得好看，而是因为除了那个大男生，没有再多人来看他，他总是安静地看书，颇似死掉后留下的灵魂，让人不敢接近。

第102节：许弄离的出现(7)

小男孩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开始糊涂，不了解他的意思，但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他不会写太多的字，也说不了话，问他太多东西，只会苦了他。

“来，我教你认字。”我一遍遍地指着书上的字，读给他听。

当看到他的笑容时，我心里乐开花。

E被日本人邀出参加宴会，理所当然我是他的女伴。

我没有参加过那种豪华的宴会，所以不想去。然而E极力要求我去，我只好答应。在更衣室换了几套礼服，都被E叫去换另一套，说不可以穿太暴露的礼服，他没看过的，别人也不许看。我心里来气啊。

“谁稀罕看我啊，满身的肥肉。”

“这套还不行？”

“那带子太小了，如果不小心断了，怎么行？换另一套。”

真是的，带子哪有那么容易断的？！原来开心是开心的是因为他在乎我，可此时此刻开心渐渐磨灭，只能在心里不满他比我还挑剔。

最后终于换上他顺眼的礼服，但我猜想在那个场合里，我肯定是最保守的一个。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的思想够落后，也不想想那些明星穿礼服时，乳沟勾人遐想。那些外国女性，简直是在show谁的胸部大，故意让整个胸部露出来，蠢蠢欲动的奶头娇艳无比，迷倒全场男士，鼻血流成河。

到了宴会，我的确是最落后的一个。满场女士都是穿着现代的礼服。

早有听闻日本人是众多国家中最好色的，因为我们中国的一些妇女惨遭毒手过，现在仍有人以慰安妇向日本起诉。现在看到那些日本人的色迷迷的笑容，果然不错。

“E，我觉得我不太适应这种场合。”

“待一会就会适应的。”

一会，一个穿着西装、戴金框眼镜的男人向我们走过来。

“你好。”

“你好。”

想不到这个日本人也懂得中文。

“这位？”

“林适。”我僵硬地说。

“很高兴能见到你。”

E有利地笑了笑。我也陪住笑。在这种场合，我只能假惺惺做另一种人，非常虚伪的人。其实能来这里，大多是名流人士，要不就是出生贵族家庭，而我平凡女子与此格格不入。

第103节：许弄离的出现(8)

那个日本人走后，我对E说：“我想回去。”

“我这样走掉的话，对主人很不尊重的。你先去那边坐一坐，等我跟主人说一声，我就陪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