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泪汪汪(27)

施娢眉眼生得好,即便带着面纱也能瞧出脸颊的精致,娇俏身子更是妙到极处,玲|珑有致,四夫人从小看她到大,知道她哪都不错,唯独是受不得委屈,说她两句就容易掉眼泪。

施四爷房中不常收人,四夫人身体不好,身边只有个抱来的庶长子,对后宅之事,自是要顾得多。

她前段时间试探着送个类似的身俏婢女去书房伺候,还以为会像以前样无事发生,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那婢女才从书房走出来,提起四爷便满面春红,说话结巴,看得出来是晚上被滋润得厉害,施四爷只安静看书,什么也没说,四夫人牙都要咬碎了。

她一直没说话,施娢轻抬头疑惑道:“四婶?”

四夫人顿了顿,回过神,像她这种年纪,闷得久偷偷跑出来看戏,说得过去,毕竟这地方离她住得近。

即使自己把她偷溜看戏的事说出去,施四爷最多也只是说她几句,指不定还要招她问问为什么要偷跑出来,答应下来道:“罢了,四婶也是突然看见你觉得奇怪,有些事你四叔已经说过四婶,四婶也不想掺和,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以后留在别苑中不要随意出行。”

施娢自幼对四夫人敬重,平时不过是听多了她的那些唠叨。

她轻道:“四婶,娢儿心中有数的,外边都在传御亲王最近受的伤跟施家有关,望四婶多提醒爷爷和四叔。”

这件事传得很广,施娢所说的施家自然都知道,四夫人只应声下来,没说什么。

施娢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怕和侍卫撞上,只能是住了嘴。

她不便再久留,赵骥的侍卫若是找不到她,一定会回去说。

施娢福礼告退,四夫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跟婢女道:“遇到大小姐的事别说出去。”

婢女应声,四夫人转身离开,刚下台阶就突然想起施娢似乎对这边的路熟悉过头,但等她转头时施娢已经不见了踪影,她隐约觉得奇怪,可想了一会儿,以为施娢是常跑出来这边玩乐。

……

施娢屋中确实是有止热膏的,但那是她和覃叔以前的约定,让他帮她拖拖人,她是装病调走了两个侍卫,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时也是咳嗽着进去,只是在进去时,不动声色回头看了两眼是否有人跟着。

侍卫看到她自己过来便抱拳请罪,施娢只揉头说自己好一些了,所以自己走过来。

他们住在梨园的那间院子僻静,院子前的宽敞空地中有片花园子,因为没打理而青草繁盛,两边的漆红雕栏干净,种着瘦枝条的香桂。

这边伺候的人少,多了谁都能发现,另一个侍卫领着大夫到来,施娢轻轻咳嗽,坐在圆桌边,纤细手腕搭在诊垫上,让他把脉。

桌上摆着冷掉的茶水,一套青花釉瓷杯价值不菲,中年大夫慢慢摇头晃脑,他收回手,提笔写药方,道:“今天太热,姑娘脉象虚,可能是热着了,我给姑娘开个方子,姑娘喝两副就够了。”

施娢身子素来差,随便一个大夫就能诊断出各种毛病。

旁边的覃叔问:“我女儿身子一向不好,喝药喝多了会不会有事?”

中年大夫道:“不要碰药性太重的即可,姑娘身子过虚,中午也要少出门,日头毒。”

施娢点头说:“我记下了。”

比起她的身子,施娢心中只希望她四婶别不小心把自己出现在这的事说出去,她四叔是抽丝剥茧的好手,真查起来,早晚会查到赵骥。

侍卫把大夫送了出去,施娢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慢慢捂住平坦小腹,最后只是在心中叹口气。

赵骥的心思难摸透,但他的情绪她感受得到,他最后走之前说的话随随便便,却还是让她身子止不住生了冷意,她见覃叔时也没敢说自己今天碰到了四婶,只把自己最近的近况交代一番。

她身后还跟着的两个高大侍卫,覃叔叹气,不好和她寒暄别的事,说不要担心家里的事,目前一切都好。

镂刻如意纹的槅扇门透进丝丝光亮,施娢坐在花厅,手轻捏帕子,点头应好,赵骥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她作为施家人,敏锐地察觉到他是开始对施家动手了,但身在御亲王府,即便她再傻,也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做也不该做。

唯一能隐晦提的,是赵骥认为施家与突厥有来往,可该怎么和她爷爷和四叔说,这又是难事一桩。

赵骥晚上如约而至,他手拂开帘子等她,挂在马车上的紫檀四角灯照他半张硬朗面庞,施娢轻轻握住他两根粗大手指,提着裙摆踩凳上去。

赵骥抬手便直接摸她额头,发现没有发烧后才道:“听说你今天又不舒服了?身子差成这样,还想给本王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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