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泪汪汪(5)

他说话的语气若是这般平常,便代表他不是在生气,施娢没说话,知道下一刻他就会妥协。

温香软玉在怀,赵骥咳嗽一声,确实没再继续说下去。

施娢还在想戏院中的事,她思量着,轻声道句:“施太师有权有势,王爷刚回京没多久,还是别惹他,还有以后定要小心刺客,不可疏忽了。”

姑娘家的低声细语好听,赵骥笑道:“没人动得了本王,倒是本王栽在你这软骨头身上,传出去都要被人笑话。”

施娢长发披在柔弱细肩上,窈窕身子都在赵骥掌中,洁白如玉的肌|肤中又有娇|媚的痕迹,仿佛她的一切,都由他支配般。

赵骥低头碰她的唇,只觉她像易碎的翡翠宝玉,放哪都怕给摔了。

如果她身份干净,不是谁的探子,赵骥养她一辈子,不在话下。

两人已经荒唐半宿,夜晚倒能安眠起来,只不过天还没亮,赵骥便已经醒了。

怀中的女人还在安睡,她娇弱身子只着了兜衣和里裤,光滑的白胳膊放在他腰上,平缓呼吸缠在他胸口。

她长得白净,腼腆易羞赧,疼了胀了都要喊不舒服,娇得都快有些蛮横,偏偏自己还不知道,最后还怪他不知轻重,如果他板着脸,她还会哭得整张脸通红,觉得他讨厌她了,让他只得随她想法。

他现在还没见过谁比她要更合自己心意,当年北征突厥,途中遇见的官员战战兢兢献上绝色舞姬,旁人皆盯着舞姬目不转睛看,只他一眼便瞧出那群女子身怀武艺,提防得紧,后果不其然是刺客时,赵骥也没心软留她们性命,斩头颅于将士面前,以正军规。

如果被覃含这小女子知道了,恐怕会被他的狠毒吓得不敢动弹,赵骥粗糙手指轻轻捏一下她的脸,头一次想推掉去巡视军营的命令,好好陪陪这娇|媚的姑娘。

但他尚还有理智在,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太过于宠溺她,不管她有没有坏心思,都不是好趋势,万一真被朝中那群大臣知道,迟早有人做文章。

赵骥小心翼翼起身,为她掖好被角,他坐在床榻边,微弯下腰,双手套袜,穿上黑金靴。

轻垂的幔帐内传来一声王爷,赵骥一顿,回头道:“吵醒你了?”

“王爷深更半夜走,妾明天睁眼就见不到,”她纤细手臂慢慢搂住他的腰,身子如初绽娇花,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背脊,“来回之时切记注意安全。”

她声音含着分离的不舍和难过,不像今天在梨园中那样娇气,赵骥宠她这么久,不全是因为她的身子,只觉她是鱼儿自己是水,她缺不了他。

他慢慢穿上靴,沉声道:“本王记下了。”

就算她真是别有目的到他身边,错的也是她干爹,养个女子罢了,王府多她一口饭也无伤大雅,自己要是不来寻她,万一她养父贪钱把她卖给爱折磨人的奸商,到头来心疼得还是他。

……

施家现在催施娢,催得越发紧,施家没有皇子筹码,御亲王又在京坐镇,施老太师觉得他日后定会一步步削施家势。

赵骥要回御亲王府一趟,从御亲王府出发去军营,施娢再次醒来时床半边已经凉了,她长发垂在圆润白肩,安静曲腿坐在床上。

今天天色不错,赵骥或许都已经到了,婢女来进来服侍,施娢犹豫片刻,以写信为由,让下人都出去。

她没理由一直留在院子里,出来时将一个系得严实的布包交给侍卫,手颤颤的,就像是拿了什么烫手山芋,只说是王爷忘带的衣服,不得让任何人发现。

侍卫知道她在赵骥那里得宠,也没问是什么东西,应声下来,施娢不想久待,便以练戏的借口,回了梨园小院中,被人秘密接走。

她母亲在民间的兄长姓覃,施娢平日叫他干|爹,他总爱感伤说妹妹的女儿就是他的女儿,做什么都依,常让施娢不好意思。

施娢平日不怎么出门,前晚让覃叔跟人说了一声,昨日便有人扮作她以祈福的名义到山上寺庙住了小住一天,今天换她回来。

皇家别苑外侍卫林立,她父亲的心腹送她回了别苑,她还未下马车,便见婢女碧成焦急在后门走来走去。

马车刚刚停稳,碧成便连忙上前,压低声音道:“姑娘,四夫人午间来。”

侍卫为她搬来一张圆凳,施娢穿身丝绸齐胸襦裙,其上娇粉荷花栩栩如生,她正扶着马车一边下来,听到这话,微微愣了愣道:“四婶怎么会来?”

四夫人是施娢四叔的结发妻,市井出身,她是在施娢四叔还未得施太师重用时嫁的,处事手段了得,掌施府中馈。

葱绿高树直冲云天,绿荫葱葱,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地上,也让施娢这一身雪白冷肤微泛出莹润光泽,鼓鼓俏圆深壑成线,娇儿杏眸,比在赵骥面前,她多了两分属于施家小姐的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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