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泪汪汪(51)

他后背宽厚,健壮无比,晚上一直喜欢抱她。

施娢坐在一边,微俯身,把香袋轻轻他手中,赵骥醒来,扭头看她一眼,施娢抿唇,低头亲他侧脸,道:“王爷继续睡吧,是妾昨天吵到你了。”

她想她要走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大抵是她从未这样对过赵骥,赵骥惊了惊,随后又被她温热小手覆上眼睛,她的脸轻靠着他的肩膀,柔软身子贴着他后背,一股淡淡的香气让赵骥迷迷糊糊睡过去,想着等她回来再问怎么了。

施娢慢慢起身来,她轻呼口气,知道自己对不起赵骥,即便是临走之前,她所能给他的,也只是一个香袋。

她爹和她说四叔准备参一本赵骥公权私用,然后迎陛下回京。

妃嫔落胎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不过对于皇帝而言,恐怕现在没有比这件事还能再大的,他先接触的是施家,怕也是信施家多一些。

接下来,家里人就该把她安排在皇帝身边。

安抚失子的皇帝,得到他的宠爱,没那么难,他本来就对她有意。

施娢离开的王府得了赵骥允许,其他侍卫倒也没拦她,就好像她这只是同往常一样出府,到了时候就会回来。

她干爹的人已经暗地里被她爹先到施家名下的铺子里藏着,只要等她过去,便会拖着时间离开。

只是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施娢差点在梨园中碰到了她六叔。

他从走廊对面而来,跟在一个小戏子后头,大抵是去见什么人,不到片刻便能和施娢撞上。

她六叔就是赵骥一回京就打断腿那个施成润,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纨绔,对她这个侄女不错,但赵骥的人还跟在她后面,万一她六叔认出来她,会叫出她名字,奇怪她怎么在这。

她心跳得厉害,带着白纱帷帽不敢做多余的动作,手轻放在小腹上,快步离去,拐进一边石子路,及时与他错开一条道。

他似乎是觉得她眼熟,还转头看了两眼,落在施娢背上的视线让她如同火烤般,只不过他对她没什么意思,摸着头收回视线,继续跟着走。

“覃姑娘,走错路了。”侍卫提醒她。

施娢嗯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几个侍卫不认得施成润,也没往别处想。

初秋的凉意渗入肌|肤,施娢心就像要跳出来,都快想到自己今天哪也去不了。

覃叔一直是老老实实的,帮她做了这种事,在赵骥那里定是不能随便善了的。

她要走得干干净净,覃叔也得走,整个戏班子都得被处理干净。

天色平静同往常,枝杈上的绿叶已经隐隐约约开始变黄,院子里的几株桂花香气淡淡,再过半个月就该浓郁起来。覃叔等着施娢,大抵是他们见面的次数不算少,加上施娢有孕是喜事,即便他们两个说要讲私密话,也没有人怀疑什么。

覃叔听说施娢有孕时,还震惊得没回过神时,她在信中没提过这种事。

施娢没说什么,站在里屋,朝外看一眼只道:“他看我看得越发紧,爹的人怎么说?”

覃叔说从暗道中走过于危险,容易暴露她爹的身份,得朝西门走,路上有三个假扮成小厮的侍卫,会护她周全。

梨园外有她爹的人接应,只要对上句暗号今天不下雨。

覃叔说留下来拖时间。

但施娢顿了顿,还是摇头让覃叔用为她买东西为借口,从外边先一步走。

倘若侍卫发现覃叔不在,她还有理由解释,如果是她不见了,覃叔是逃不掉的。

他对她娘好到像个亲哥哥,施娢已经麻烦他许多次,不想害他。

几个侍卫看得紧,发觉小厮和婢女都不在,已经觉得有些蹊跷,特地进屋问了一遍施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施娢安安静静坐在红木圆桌上,绣着帕子,只低头说因为她爹朋友有事,都派出去了。

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静无波,只要她足够小心谨慎,这仿佛就如她只是离开小小一趟,早晚会回来一样简单。

可她的手都在颤抖,离开是早有的念头,但这样悄无声息,就仿佛是在赌。

施娢提着裙摆跨过门槛,按着紧张跳动的内心,说自己去取些布,很快就会来,又让他们把院子外都打扫了一通,这才提着篮子,莲步离开。

因为赵骥吩咐过要听她的话,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也没有同她争论御亲王府的侍卫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只是在有两个侍卫要随她离开出门时,她皱眉说了声不用,她取布的地方又不远,还想和别人唠唠戏,连王爷都没当她是废物,他们欺人太甚。

这话盖下来,侍卫也不敢惹。

施娢的脚步不紧不慢,出去后却是多绕了些路,当身后传来脚步声时,她心都缩在一起,知道赵骥的侍卫不会那么轻易让她一个人四处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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