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死无疑(87)

作者:糖花 阅读记录

“你以前鬼混成什么样我不在乎。”

她踩着花坛边边的石阶走路。

“但如果你以后继续鬼混,我就在半夜趁你睡觉的时候把你暗鲨掉,然后再去处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从今以后她就是钮祜禄氏·蓁蓁!

弗朗茨在底下扶着她。

她的身量在东方人里是不拖后腿的平均水平,在西方人里则像鸡崽子一样娇小。今天又编了个特别显嫩的发型,用两个麻花辫子缠过来绕过去的,把头发都盘进了后脑勺里,再在后脑勺上别一个红色的蝴蝶结。

不刺眼的暖光勾勒出她在晨曦里的轮廓,白云般柔软温和,眉眼里却存着不可忽视的矜傲。那矜傲有恃无恐,来源于她富足的物质基础与精神世界,更来源她心底确信的,由身边人亲手给予的,明目张胆的偏袒。

他喜欢她骨子里渗透出来的这份骄傲。这份初看只觉得浅薄的喜欢后来在漫长深厚的岁月里沉淀成了无可替代的爱,而这份爱逼着他学会了低头。

人只有在心有所求的时候才会心甘情愿地低头,敲碎寸寸傲骨任人践踏,以相等的时间去忏悔他过去犯下的罪孽。他向空茫的雪山祈祷,向明澈的湖水祈求,将彩色的布条系在坚固的磐石之上,同萨满诸天的神灵作赌,赌这残忍的岁月是否心怀仁慈,以这十年的赎罪为代价恩赐他一次复活的生命。

最后他赌赢了。

西伯利亚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春天,一年只有两个季节,等天气真正温暖起来,估计就是其他地方进入夏天的时候了。

两三月份应该是土豆播种的时间,六七月份才是土豆成熟的季节,所以现在也没有土豆可供他们挖掘。不过他们来西伯利亚,倒也不是真的为了来挖土豆。

网上预订的酒店距离二战胜利广场很近,广场中心燃烧的炬火永不熄灭,对面就是二战纪念碑,上面刻满了在卫国战争中死去的人们姓名。

走过去的时候白蓁蓁悄悄打量了一下身边两人。不知道俄罗斯于他们而言,是不是个挺微妙的地方,她担心他们俩会对这里心生抵触。

不过显然是多虑了。

他们的内心从不会如她这般敏感不安。事隔经年终于踏上这片过去不曾企及的土地,两个人都平静的像是最普通不过的游客。过去的已成为历史,该着眼的是当下与未来。

打量是光明正大的,被发现也在情理之中。碧色的眼睛带着疑惑看过来的时候,白蓁蓁举了举手机里的地图,“我没找到酒店的位置。”

“经过爱情桥就是了。”

沃尔纳所说的爱情桥就是前方那座横在安加拉河上方的一座石桥,在桥的这一端朝另一端眺望,能望见那一端晶莹雪白的雾凇林,漫山遍野的琼树银花绽放。

伊尔库茨克的爱情桥同世界各地挂满锁的爱情桥一样,相爱的恋人都可以在铁栏杆里留下一把同心锁,寓意一生一世锁住爱情,锁住恋人的心。

大清早的,这会儿桥面上已经挤了不少人在往护栏上挂锁。白蓁蓁驻足一旁观看,在伊尔库茨克,不止是情侣,新婚的夫妻也喜欢来这里挂上一把同心锁,把唯一一把能解开的钥匙抛进安加拉河。

“你想去挂锁?”弗朗茨问。

她摇摇头,“我们没有锁。”

弗朗茨观望了一下四周,有不少卖锁的摊位,“可以直接买。”

她还是摇头,“同心锁这个东西得是专属定制的才比较有意义。”

她没想来挂锁,她觉得这桥怎么看都是一座很普通的桥,应该承受不起那么多人的虚情假意。她想起来早年间看到的一则新闻,巴黎的爱情桥挂满了恋人的同心锁,有一年不堪重负直接塌了,栏杆上的那些锁的结局,不论挂的时候是同心还是离心,最后全都沉到水底去了。

只有那些对感情没有信心的人才会想着在一座石桥上锁住爱情。

在酒店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他们准备启程去奥利洪岛。

来冬季的西伯利亚踩点,要去的地方当然是冰封荒原上的湛蓝眼泪,人间最后的净土之地贝加尔湖。

贝加尔湖是西伯利亚平原的明眸,奥利洪岛就是这颗明眸的心脏,俄罗斯人将它称作神秘岛。传说中在很久以前,这里只是一片巨大的湖,不存在任何陆地,某天突然刮起了一阵很大的风,那风一直刮到湖底,破开湖水,将沙石赶到了湖的边缘,露出底下的礁石,年复一年重复席卷堆砌,最后礁石风化成了高山,成就了数座岛屿。

奥利洪岛是贝加尔湖中最大的岛屿,岛上不允许修建铁路,所有的路都是自古以来居住在这儿的人们一步一步踩出来的。岛屿上居住的人不足2000人,岛上一半是森林,一半是草原,还有一部分是沙漠。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和近处满是俄罗斯风情的木屋小镇都是摄影师们最钟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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