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吕胜蓝一身纯白西装，像在T台走秀一般。助理在身侧对她汇报工作，真有那种职场女王的气派。

会议厅门打开，助理迎她们进去。

里面不少西装革履的律师、会计，大多是卞子骏带来的。

庄澄坐他对面，“好久不见，卞总。”

“好久不见。”

与上一次见面大有不同，卞子骏明显感觉庄澄的目光不再虚弱炸毛，而是坚定有力。

两方对合同细节作了进一步明确。

庄澄指出：“合约里写着保证乙方最大程度上的创作自由，实际操作中谁知道这个最大是多大，我建议改成给予乙方全部的创作自由。”

卞子骏划下这款条例：“何必规定这么死，多听听我的建议更能帮助你们，毕竟我也不想亏钱。”

“这个合约里就没你亏钱的可能性。”庄澄直接揭穿他的虚伪。

一旁的律师请示卞子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庄澄，语气都是戏谑：“就按庄小姐说的改，对赌从《少年行》三亿的投资开始，只有两点，毕竟我们也是通过庄导认识的，这部戏已经说定你们父女一起指导，这一点不能改。我也答应让庄菡璐演女二。”

庄澄真是被他气笑了，“我不同意，卞总会怎样？”

卞子骏老谋深算得很：“这两点，是对赌之前定下的，庄小姐还是要有些契约精神。”

这一刻，庄澄清晰地认识到，签下这份合约就是与虎谋皮。

卞子骏要保他们，庄澄并不意外。庄武严是星盛的签约导演，也是曾经缔造武侠的元老。而庄菡璐更是星盛传媒主捧的艺人。

说到底都是利益！

合约改好，众人坐定，吕胜蓝率先在合同上签名。

卞子骏没用签字笔，而是拿出自己专用的钢笔，一笔一画地签下名字。

这么讲究，庄澄以为他有练字的习惯，结果拿到合约就笑了。

吕胜蓝的连笔字，流畅有气魄，再看卞子骏的签名，怕不是小学生，写得板正且难看。

庄澄拿起一旁的圆珠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写完发现手心汗涔涔的。

签完合同，卞子骏起身扣上西装扣，对吕胜蓝说：“这么重要的日子，一起吃个饭。”

“下次。”吕胜蓝把合同交给助理，“我吃过了。”

“我还有事。”庄澄更不想和他一起吃饭，影响胃口。

卞子骏一点不意外，和吕胜蓝一前一后离开会议室。

庄澄还有工作，索性留在会议室，继续看选角导演推荐给她的演员视频，一个个看过去，自我介绍的套路都如出一辙，这年头经纪公司包装的人方式都没差。

只好再看看没有公司，自己跑组递资料的演员，不知道有没有沧海遗珠。

很快一个视频吸引了她，像素很模糊，一看就是拿手机拍的。

女孩没有化妆，看眼睛就很灵动，人也俏皮：“我叫安安，今年二十一岁，中专毕业，做过两年替身演员，学过三年散打才能做的武替，但是我现在不想再做替身演员——”

第13章

庄澄联系了安安留下的电话，结果却是中间人接起的。

能递到她手上的资料，除了各大经纪公司再就是熟人内推，个体演员一般总会找中间人才能让资料真正递到导演手中。

安安是一个副导推荐过来的，副导说中午约了饭局把安安介绍给她，庄澄也就只能赴约。

到了雅间，还没推门进去就听里面吵吵嚷嚷的。

“叫我来面试，结果让我陪酒，还敢骚话我身材！”

女孩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庄澄没贸然进入，只开了个门缝往里瞧。

那女孩便是安安，她拿起一杯酒，泼在旁边男人脸上，“这酒敬得满意吗？好好的影视圈都让你们毁了。”

眼前的场景看的庄澄爽到不行，剧组里大多是男性，一群男的聚一块，似乎不骚话女性两句他们就难受的不行。

庄澄早想收拾他们，但这些人最是会欺软怕硬的，忌惮她导演的身份，一般都是避开她说那些风言浪语。

同剧组的化妆师大多是女孩，都成了他们调侃的对象。

这些面试演员的副导，更是改不了这侃油撩骚的习惯，但要说骗她倒也不至于，毕竟是真的帮她约来了导演。

听明白原委，庄澄就推门进去，正好撞上往出走的安安。

安安对庄澄说：“你也是来见导演的？快走，他们是骗子。”

见庄澄愣怔地没反应，她索性拉起庄澄的手往出走，她最看不惯男性对女性不尊重。

被浇湿的副导这才站起来喊：“她就是导演。”

安安真有玲珑的豪气灵动，庄澄在门外时就认定她就是玲珑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