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自我修养+番外(70)

作者:太阳从曦边升 阅读记录

“半夏想着既然干爹想让大皇子出丑,何不用在他的人身上,那样效果也能明显点。”江半夏胡诌道。

“少在咱家面前耍心眼。”曹醇面上笑意不减:“你那点破事咱家还能不清楚。”

本来祭典结束后,江半夏作为太子的近侍要随着一起回城,结果不知道曹醇那老狐狸和小太子说了什么,她硬是被留下来。

理由给的也很充分,代太子焚烧祭品以敬大明神。

“咱家既认你做干女儿,就当你是亲人,在咱家面前说话何须藏头露尾。”曹醇道:“你父母家人新死,你以后就是一个人,咱家也是个六根不全的阉人,往后还要靠着你们这些儿女养老,说句不中听的话,百年之后都是要葬在一起的。”

江半夏低声回道:“半夏明白干爹的意思。”

“我们才是最亲的人。”曹醇语重心长道。

她与曹醇的关系,分明就是强买强卖,但如今被曹醇这样一说,她有一种忤逆亲爹,当逆子的荒谬错觉。

“干爹,请您掌眼。”江半夏从怀里掏出一块牙牌,上面刷了苏木染红的桐油,颜色火红,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是那枚被卫廖丢进湖里的牙牌。

曹醇接过,拿在手里左右翻看,他抬眼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枚牙牌是从追杀卫廖之人身上得来的。”江半夏用简短的语言将那天画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在怀疑,人是我派去的。”曹醇用的是肯定句,他屈指轻敲牙牌:“咱家虽也姓曹,但杀卫廖没有必要。”

“那是何人要杀卫廖?”江半夏疑惑道。

曹醇摩挲着牙牌,思索了半天,他开口道:“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他了。”

第五十二章 老大

春日的阳光越过壝墙明晃晃的打在曹醇的脸上,越发显得他冷漠异常:“能派的起高手,只可能是曹丙烨那老匹夫了。”

曹丙烨派人杀卫廖?

江半夏在心里重新将两个之间的关系捋了一遍:“莫不是因为教坊司一事,曹丙烨为了给曹朗脱罪,才出此下策?”

杀了当日所有知情之人,借此证据不足为曹朗脱罪?可这个理由怎么想怎么牵强。

她不由得将视线投向曹醇,望其能给个说法。

“此事单说简单,合起来全是阴谋。”曹醇突然又道:“陆埕三子之事你应该有所耳闻,会审时咱家见你也在旁听之列,你就和咱家讲一讲你的看法。”

江半夏沉吟道:“那日西厂和东林书院的人...甚至包括干爹您似乎对案子的审理并不上心,仿佛就像是走个过场,专门做人情来的。”

“还是你聪颖。”曹醇越看越喜欢,他道:“咱家手底下的几个儿女,就属你心思澄透。”

“半夏当不得此称赞。”

曹醇捻着菩提串儿,细声道:“朝中的事情好似天平,左右两边的人都在不断加筹码,恨不得逼死对方,像陆埕、卫贤这样的就是站在天平正中间的人,两边都想拉拢,若是换做你,你说该如何?”

“当然是用尽一切手段,拉拢此二人增加己方的筹码。”江半夏道。

说到这里江半夏恍然大悟,不论是陷害陆荇还是追杀卫廖,究其内幕都逃不过利益二字,各方势力都在不断为己方加码。

曹醇冷哼一声:“你虽聪颖但过于心急,就拿曹朗案来说,若不是咱家替你顶着,你以为此事会善了?”

“是半夏鲁莽了。”江半夏低头认错,但她并不认为自己赌错了,朝中各方势力亟需重新洗牌,她做的只是搅混那潭水,趁机浑水摸鱼罢了。

“咱家也不是外人。”曹醇用手遮住日头:“有什么事尽管来报,不要自己瞎做主张。”

“半夏谨记于心。”江半夏颔首称是,垂手站在原地目送着曹醇走远。

这老狐狸感情牌打的倒是好,难怪手底下的人各个死心塌地的。

...

壝墙西门内的铁燎炉冒着浓烟,呛人的烟顺风刮得到处都是。

“江老大。”自从何乔倚决定跟随江半夏后,他就改口叫老大,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的诚心。

他一边往铁燎炉丢祭品一边吐槽道:“这祭品也忒多了吧?要烧到猴年马月去。”

“江老大?”何乔倚等了半天没听到江半夏回话,他纳罕的扭头去看,就见江半夏解了护腕,正一板一眼的在挽袖子,阳光下那截从袖子里露出来的手腕白的晃眼,好似霜塞雪。

有一句诗叫什么来着?

何乔倚琢磨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此情此景可不是就是‘炉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嘛。

江半夏弯腰将装祭品的大箩筐单手拎起,甚至还掂了两下,这让守在一旁的何乔倚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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