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那样的音乐才是艺术！因为真正好的作品，是不能规避痛苦的那一面的，高级的痛苦能够成为治愈人心的良药，因为如果痛苦不存在，快乐也就毫无意义了！”

“……”王侑眼眸深沉地看着她，“为什么你听起来像是在感谢那些经历似的？”

“当然～尼采不是说过么，那些杀不死你的东西，终将使你变得更强大！”凌岚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开双臂，“所以有时候我在想啊，按照他的说法，那我岂不是牛逼得上了天了～哈哈哈哈哈～”

看她犯傻，王侑突然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所以你别担心我和bbs上的破事儿！我是谁～就凭他们还想伤害得了我，别开玩笑了！”凌岚挑了挑眉，恣意又放肆。

王侑看着凌岚，看她在无际的天空和大海面前倔强热烈的眉眼，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的模样，那是他在熟悉不过的人。

恍惚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最近好像很少再想起他了。

夕阳西下，王侑开车返回。凌岚坐在副驾驶座，一口吃下一个不小的小面包，把嘴巴塞满咀嚼咽下，然后拿起矿泉水咕嘟咕嘟地往肚子里灌，“呼，活过来了！”

“怎么会饿成这样？中午没吃么？”王侑看着她像仓鼠一样一口气解决了好几个小面包，实在有些新鲜，身边的女生要么受过严格的教育，要么有意在他面前维持淑女形象，他还没看过女生这么粗鲁的进食方式。

“没吃，没什么胃口。”那会儿刚发现自己被骂上网，心情真说不上好，“还忙着安慰宗宗，她比我还生气，眼睛都急红了。”

“……”王侑想起这事，拧紧眉心，握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收紧，“这件事归根结底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你的错？不是在背后偷偷发帖的那个□□崽子的错么？”凌岚有些困惑。

“……”王侑早就习惯凌岚吐脏，但还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不会拿你和陈柚丽比较。我之前女朋友换得勤，不爽我的人其实有不少，但是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却把火力引到你身上去了。”王侑咬牙，紧紧盯着前方，“妈的！早知道会这样，当初陈柚丽跟我告白的时候拒绝掉就好了！”

“！？”凌岚愣住，大概停顿了4、5秒开口，“等等，是陈柚丽，主动追的你！？”

“啧…”王侑恨不得在心里翻白眼了，“我被女生告白这事对你来说很不能相信么？”

“呃，不，不是啦……”凌岚不好说陈柚丽之前撒谎的事，只得说，“就，就是，我看她性格很内向啊，很腼腆又乖巧的一个女孩子，不太像能主动追求别人的样子啊。”

王侑轻瞥她，忍不住伸手掐了凌岚的颊肉，被她呼痛着拍开，他笑着重新扶着方向盘，开口道，“我之前就说过，你对女人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这点很像一些没交过女朋友的男人，特别容易被她们的表面所迷惑。”

“……”这他妈什么海王发言！凌岚不爽地保护自己的脸蛋嘟囔，“什么啊，你想说你一个大男人难道比我更了解女生么？你这是性别歧视懂么？”

“我不是针对女人，只是说出我对人的看法罢了。”王侑的嘴角噙着淡淡的轻蔑，“女人也是人，不会因为你们性别跟我不同，就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是人就会有欲望，会有算计，也会有很多见不得光的心思。你可能无法体会，但是带着某种目的和需求主动接近我的女人我看得太多了。简单点是为了钱，复杂点的是为了虚荣心…倒也有女人是冲着我来的。陈柚丽算一个，这种乖乖女对这个世界总有种某种过于浪漫化的幻想，她以为自己是在试图拯救我这个浪子。”

“……”凌岚整个就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满脸写着拒绝，“我靠！你知道你是自恋狂吧！”

“我不否认。你当然可以觉得我自恋或者傲慢，但这就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只想跟你说，当你长期接触这些人，你真的没办法认真对待她们的感情。”

“……”凌岚心里听得很不是滋味，她不傻，知道王侑并没有撒谎或者夸张。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不想回应。

“……”王侑转动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他看着她缩成一团的小模样，心里软得不行，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头发，让她看着自己，他凑近她，“你要知道，毕竟这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聪明的同时还保持着有些缺心眼的真诚，哪怕你的好朋友周茂宗都做不到！她的真诚只给了你，把赵添玩得团团转的样子我还历历在目。”王侑说完低下头无奈道，“虽然赵添也不无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