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泡在蜜罐里(16)

“甘甘,你还好吧!”

甘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杏仁眸涔着雾气般的氤氲,“我都洗洗准备睡咯,你说好不好。”

宋艾千的嗓音先是扬起,继而又偷偷压低,“这不是担心你吗,谁能想到我哥宛若雷达,等等,哪怕是扫雷都不带他这样的吧,哈哈。”

甘蜜跟着附和,在脑海里凭空想了下。

“不过我可不是故意要自己走的啊,我哥因为离公司近能一直住老宅,我可不行,那里离我工作的地方太远了。”

宋艾千从事媒体行业,之前在宋父宋母的支持下独自开资了一家独立传媒公司,由宋氏投资入股。

地址位于城南那块儿,距离京巷这边确实有些远。

“……欲盖弥彰。”甘蜜哼唧了番,眼皮涔着乏,嗓调也紧跟着变得微弱,“你不说还好,我现在倒觉得你是故意的了。”

“好吧,我承认有那么一点点,可那还不是因为我哥,你知道吗,我哥不轻易生气的,一旦碰到他逆鳞,才会特别特别得恐怖。”

“我感觉到他今天隐隐约约有那种趋势。”宋艾千的音调透过一层传媒的介质,自带电流效果,“话说回来,他今天在送你回去的路上没怎么样吧,凶不凶?”

听宋艾千这么问,甘蜜大脑当机了会儿。

好像……也不是很凶。

她冥思了几秒就没能继续招架,这会儿睡意席卷,眼皮子耷着,无边的倦都被宋艾千的嗓音催发了。

甘蜜在试图扒拉被褥的须臾,倒也还记得朝着屏幕轻轻开口,“欸我真不行了千千,好困,睡了睡了。”

“欸你还没回答我呢!”

宋艾千本来没听到答案抓心挠肝,结果率先等来的是甘蜜的入睡通知,又过了会儿,手机传来嘟嘟两声。

屏幕黑了。

“………”

第7章 Honey Pot

近乎赶场的夜晚终于翻篇,甘蜜被无边倦意肆虐冲刷,卸下所有思绪,这一觉竟是睡得格外沉。

然而这样整夜无眠的香甜没能维持太久。

在听到窗外那阵伴随着鸟啾一齐共响的二胡声后,甘蜜半懵半醒间从床侧捞了个抱枕过来死死地按在脸上,企图能消退点叨扰。

但一切好像是无用功,悠扬飘远的弹奏没了命地往耳廓里钻,半点不带停歇。

她原本还计划着要睡到昏天黑地不管任何事,结果忽略了院里隔三差五便要早起晨练的人。

今天也是运气不好,恰巧碰上了每逢周末必拉的项目。

将醒不醒中,甘蜜迷迷糊糊地想。

宋老的兴致可真好啊,大周末的。

被这么一打岔,原本还想再继续入眠的渴望消退不少。

甘蜜难得在这么早的时候清明,小姑娘瘫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随后赤着脚下床。

虽说假借采风实则去了酒吧这件事让她至今仍有些隐隐的心虚,但历经这几天,甘蜜的创作欲难得爆发。

像是汲取水源的枝根,逐渐被填充,饱满到戳一下就能逸出汁儿来。

她跑到衣帽间往里的内置书房翻东西,辗转之间桌板上便摊开各式各样的笔记和画本。

这些都是她各个时期灵感所至随笔画的存稿,常年累积下来,也有厚厚的几叠了。

甘蜜之前得陆章年指导,经常描摹山水画,被授予的相关知识和笔触,也都和山水画相关。她天赋颇高,有自己的风格,所以比起完全遵循既定画法的那类,她的画作天马行空,寥寥几笔便塑造出一幅世界。

但这样用时忽长忽短的创作,经常叫人摸不着头脑,也看不太懂。

好比这几叠随笔,都是日常生活的记录,有些是格子画,有些是散落的物体绘,有些则是随笔杂作。

除却近些年份的,部分纸张边沿都泛了黄,好像依稀能觑见当年的稚嫩。

这上面存留的,都算是很珍贵的回忆了。

而相比较这些,她还有额外的存货,放在一个还算活跃的微博号上。因为风格独特,也不常见,招揽了不少还算忠实的粉丝。

但甘蜜不怎么发,有些画作也是断断续续放上去,通常是隔三差五想起来了才想起来还有个分享的平台。

左边拼拼右边凑凑,倒也能全然记录下她从以前到现在的所有。

小姑娘秀巧的指尖撂过桌案,从里面抽出一本最新还没填满的画本,牢牢地压在这一摞的最上面。

原本只想着稍微记录下最近的脑洞和灵感,结果这收拾自从开始就没停下来过。

甘蜜顺带着,又把自己的大作给瞧了个遍。

难得的沉迷让她近乎消磨了整个上午,连房门都没迈出来半步。

等到被陈嫂热情呼喊着下楼吃饭,甘蜜这才稍显迟钝地扬声应下,将拖鞋随意地趿拉好就匆匆地往楼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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