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水果店，问我想吃什么。”孟喃一边说一边回复何煦：“好啊，那就买芒果还有樱桃这两个吧。”

“好，等你回来就能吃了。”何煦收了手机，就拿了袋子仔细挑选起来了，芒果一个个挑过去，樱桃也是不怕麻烦地一个一个挑过去。

边上的大妈也在挑樱桃，开始的时候跟何煦一样一个一个挑，后来挑得烦了，索性就随手抓了一把放进了袋子里，装好了也没有急着走，站在边上跟何煦聊了起来：“小伙子这是给对象挑的吧，这么细心呢。”

何煦笑着应了一声：“嗯。”

“诶，这姑娘可是有福气，找到你这么个好对象。”

“嗯，我也觉得。”

“阿姨，好了。”边上的老板把称好的樱桃束了口递给大妈，才笑着跟何煦说，“小伙子你这样不行啊，你得说，是你有福气找到你对象，这么说你对象才高兴呢。”

“是吗？”

“对啊，你信我的没错，我平常都是这么哄我老婆的，每次这么说了，她就高兴。”老板热情地说了自己的经验。

“好，那我回去试试。”何煦准备今天回去试试。

两个人的位置有些偏僻，临窗靠着角落，算是安静，与远处热闹的氛围仿佛是两个世界。两个人也吃不了很多，两个人没有点多少菜，所以没过多久，菜就上齐了。

“既然说到何煦了，那我们就好好聊聊吧。”林妍用公筷给孟喃夹了一筷子，才继续说到，“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担心，我不会对何煦怎么样。你们两个人要不要在一起，以后会如何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都是成年人了，做了选择，只要能够承担后面无论好坏的后果就好了。”

孟喃有些不相信。林妍继续说：“我当年看上你爸的时候，你外公外婆其实并不同意，但是虽然不同意，可也没有阻止反对什么，只是让我自己考虑清楚。他们是这么对我的，我也会这么对待你，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了。”

“真的？”

林妍笑了笑：“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信任？其实说起来，你外公外婆的眼光的确很准，你把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对于这一点，孟喃十分同意。

林妍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了接下去的话：“这么多年，我们母女两个也没有好好坐下来说说话，索性今天来好好聊聊吧。我知道我当年把你交给你外公外婆，自己出去打拼这个选择一定会伤害到你，我早就预料到了，并且接受母女关系没有那么亲密的后果与事实，也会接受你对我的不满与怨怼。可是说实话，我一点儿也不后悔。”

孟喃眼睫微颤，听到这段话，心里甚至松了一口气，早就预料到了。

第34章

孟喃其实心里早就有这种预感，她隐隐猜到了林妍的选择与态度。

在孟喃跟着外公外婆生活之前，她亲眼看到了林妍与孟明迎之间的满地鸡毛，那时候总有没有尽头的争吵，漫无边际的责骂，她最喜欢的爸爸妈妈，会在双方争吵的时候表露出她从未见过的可怕。那时候的林妍狼狈不堪，可这些年，孟喃看着她虽然很累，可却没有了从前的难堪，或许这就是她的选择。

“其实小时候真的怨过你，说没有是假的，可是后来长大了，知道的多了，也慢慢明白了，如果我用女儿的名义把你绑在我的身边，太过自私了，孟喃母亲这个身份之前，你是林妍。而且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并不算美好。人们总是对女人苛刻一些，何况是当年，就算是你看到了我爸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在逛街，他是犯错的人，可流言蜚语总是朝你去的，我可以理解的。”

林妍真的没有想到孟喃会说出这番话来，惊讶之余，只觉得母亲真的把女儿教养得很好，心里的愧疚之情又升了起来：“对不起，那时候让你也看到了你爸出轨的场面。”

“错得是他又不是你。”孟喃嘲讽地笑了笑，“他可能一直觉得我已经忘了当时我也在场，以为我不记得了，可我记得清楚，这么多年了，他到现在也没有跟我道过歉，让我看到那么恶心的场面。”抬头看见林妍眼眶泛红，孟喃又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来指责你，你走是为了赚钱，虽然我也的确怨过你，可现在不怨了，你是我妈，所以你赚钱养我，买那架钢琴的钱里面你也出了不少，我也知道的。”

“你……你知道啊。”那时候林妍才刚刚在新城市立足，每个月的工资除去衣食住行，攒不了多少，她攒了好久，才攒出来一架钢琴的钱，不过这件事情也一直没有告诉孟喃过，以为孟喃不知道。

“我又不是个傻的，而且外婆也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情。”老太太跟孟喃说这些，是为了让她记着林妍的好，而孟喃也努力记着，“妈，这么多年的时间，我们之间的关系肯定回不到小时候了，不过就算我们做不到相亲相爱，可你依旧是我的妈妈，我也依旧是你的女儿，我们还是会惦记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