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一阵阵的水响，水面晃动摇颤不止，水下两个相互依偎的倒影也同月影一起，碎了又合，合了又碎。

不过从始至终，都没彻底分开过。

·

三日之后

殷玉晗微红着脸，裹着厚实的狐裘，有气无力地趴在灵虎背上，任由灵虎背着他往前走。

谢长渊就跟在一旁。

殷玉晗不知道，那个龙凤果效果居然那么强，本来好几次都以为解了，结果后来又突然发作，害得他不轻。

谢长渊感受到殷玉晗的心思，淡淡一笑：“这本就是妖兽吃的，你想想它们的体格，再想想你的，而且你还吃了两个。”

殷玉晗猛地噎住，然后他就把头闷闷埋进毛皮里，哼哼了几声。

谢长渊：“你再这么老是生气，我可就不哄你了。”

殷玉晗脸色一变，顿时就怒气冲冲地抬起头道：“你个老色鬼，吃了就想翻脸不负责是吧？”

谢长渊目光微动，莞尔道：“你想我怎么负责？”

殷玉晗：……！

糟了，又上套了，于是殷玉晗只能气呼呼地低下头，不去理会谢长渊。

谢长渊见状，倒也不急着催他，反而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等到要取天火的时候，我替你拦着他们，你去取。”

殷玉晗：？

本来还在生气的殷玉晗听到谢长渊这话倒是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接着他就皱眉道：“为什么是我啊？”

谢长渊：“你自幼修习佛法，身上的气息比较纯粹，应该比我取得天火的概率大些。”

殷玉晗嘀咕：“还有这个讲究？”

谢长渊见到殷玉晗一说正事就不别扭了，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就道：“是，天火其实更青睐天生有善根的人，比起我，你更适合。”

殷玉晗托腮，露出一点若有所思地神情，眯眼打量着谢长渊：“是么？”

“你怀疑我？”

殷玉晗道：“我只是觉得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哼！”

谢长渊：……

沉默片刻，谢长渊淡淡笑了。

·

在仙界碎片核心开启的那一日，那核心枢纽前，几乎站满了修士，天上地下，全都是人。

殷玉晗跟谢长渊躲在山上，看着这一幕，都不由得咋舌。

“这么多人，怎么比那天进来的人感觉还要多？他们在干什么？”

而且还多了好几个修为直逼大乘期的炼虚期修士，看来情势有点紧张啊。

单打独斗，殷玉晗是对谢长渊有自信的，可这么多人，混战起来，或者围殴，殷玉晗真就不确定了。

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谢长渊现在身体的修为只有化神期巅峰，跟那些炼虚期高手还差了一个位阶。

殷玉晗脑中正漫无目的地想着，谢长渊就道：“他们在商量进去的顺序。”

殷玉晗：“还能这样？”

谢长渊：“一直都是这样。”

殷玉晗纠结了片刻，看了看两人所在的位置：“那我们岂不是很尴尬？”

“怎么，担心你夫君？”谢长渊忽然道。

殷玉晗脸色一黑，却已经懒得骂谢长渊不要脸了，只哼哼一声道：“我不担心，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早点跑路，回去算了，这么多人，肯定抢不过的。”

谢长渊凝视着那些立在人群最前方的几位炼虚修士，淡淡道：“这次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别说丧气话。”

殷玉晗：？！

随即殷玉晗就意识到什么问题，然后他就狐疑地看了谢长渊一眼，带着几分怀疑道：“你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飞升不了，必须要用天火吧？”

要不然以谢长渊的资质，怎么可能这么迫切地需要天火？

谢长渊感受到殷玉晗的怀疑，微微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就道：“是啊，我是出了问题。”

殷玉晗本来只是猜测，没想到谢长渊真的承认了，大惊之下，殷玉晗看着谢长渊的眼神就不对了。

他甚至开始疯狂怀疑谢长渊是不是就是要利用他学佛法的关系去取天火啊……

乱七八糟的思路在殷玉晗脑中搅成一团，就算谢长渊不想去听，现在听到了也异常无奈。

半晌，谢长渊叹了口气，笑笑道：“无情道都被你破了，不去拿到天火，怎么飞升？”

殷玉晗：？？？

“你个老色鬼你又玩我！！！”

殷玉晗实在是太气愤了，忍不住就喊了出来。

他喊出口的那一刹那，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可这时后悔已经晚了。

顿时，在仙界碎片核心枢纽前立着的那一大批修士立刻就齐刷刷地把目光朝殷玉晗和谢长渊这边投了过来。

其中一个炼虚修士沉声道：“是谁在那！出来！”

殷玉晗整个人都僵硬了，扭头想跑，可谢长渊却在这时翻身坐上了虎背，淡淡一笑道：“就是现在，小白，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