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你下辈子，是我妻子。

然后呢？

你这辈子……

我要嫁给谁？

卫恕长久的沉默。

韩秋子想到了，不是你？我这辈子要嫁的人反正不是你，你来看看我嫁给谁，我过得怎么样，是谁这么倒霉娶了我，你有没有办法让自己不那么倒霉，等我下辈子不娶我，对不对？

不是。

有什么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娶你？

那你想了？

还没加冠。

什么意思？

你听着，我7201岁，距离加冠还有98年，正好你过完这一世，我娶你。

韩秋子愣在当场，好半天回过神来。你是神仙？

嗯。

下辈子我嫁给你？

嗯。

我是你的未婚妻？

嗯。

那你就是我的神仙未婚夫？

嗯。

韩秋子想笑，那四级联考，可不可以帮我？

你想作弊？

啊，你是神仙，不行吗？

你不知道有文昌帝君和文曲星君吗？

他们是……

主管人间考试，监督考官，评定级次。

那你帮我作弊会触犯天条？

神仙不可随意干预人间事物。

那我为什么能跟你沟通？这不犯天条吗？

对面是长久的沉默。

为啥你不说话了？

我在想如何回答你。

想好了没？

你记得你抄了十遍《地藏经》吗？

记得。

受持读诵抄写《地藏经》的功德利益，多生天上，得天人眷属护念助持。

诶？

还用我说再明白一点吗？

呃呃，你是我的未婚夫，是我天上的眷属，不用了，那个，韩秋子脸上冒汗，《地藏经》的功德利益如此神奇不可思议？

你不信？

不是，那个，你又不帮我考试，你到我身边来干什么？就是跟我交流交流，让我多抄经？

你还想怎样？

韩秋子长叹一口气，趴在桌子上，脸红到脖子根。

对面道，学法术？飞行？隐身？遁地？点石成金？

韩秋子心怦怦跳。

对面笑，你这辈子根骨太差，尘缘未了，飞升不了。

韩秋子捂住耳朵，虽然她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心里感受到卫恕的意思，还是感到无地自容，羞愧难当。你要不要这么一针见血，我知道我这辈子配不上你，你是高贵的神仙，我是平庸的凡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卫恕软了下来。

那你什么意思？

没有我，你也会考公务员，我只能在不干扰你人生轨迹的前提下与你交流。其实，你根骨没有那么差，只是六根未净，尘缘太重，才不能修仙。

六根是……

眼、耳、鼻、舌、身、意。

好吧，我喜欢好看的、好听的、好闻的、好吃的、好触碰的，我也爱胡思乱想，离仙人的清静无为的境界的确还差得远啊！

你知道就好。人身因有六根，而生六识；因生六识，而染六尘；因染六尘，而招六贼；因招六贼，而耗六神；因耗六神，而坠六道。你以前便因你六根喜好的这些而耗损你的精神，被偷去了精神坠落还不自知。

我现在知道了，能改吗？

你想改就能改的。

要怎么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无臭无味，触之不觉，更没有丝毫念头，不是跟死了一样吗？

不一样，你被六尘遮垢得太深，不懂得清寂的快乐。

哦，行测我不想看，申论也不想做，考试更不想去考，但要活着，总要挣口饭吃，也是生活所迫啊！卫恕，你是神仙，能帮我看看这次我能考中吗？

天书许你功名遂，你不努力，最后不还是空虚泡影？

我不努力，天书上有的功名也会被除去？

卫恕不答话。

韩秋子心道：我不想追求功名利禄，也没有办法啊！我做人一天，就要一天为此奔波，真是福薄。每天醒来死一样的心情。你是神仙，不会明白凡人的苦恼。

睡吧，明天你还要早起坐公交车。

哦。

卫恕不再理韩秋子，韩秋子很快进入了梦乡。

清晨一早，韩秋子穿裤子。

怎么了？

裤腰有点紧了，好像这些天复习，我还胖了。

少吃。

哈！

笑什么？

卫恕，我看不到你，你们神仙是不是为了维持体型也要饿肚子？

卫恕不答话。

韩秋子心道，你是不是剑仙？平常练剑也很辛苦？怎么样？我是不是挺善解人意，挺体谅你的？

快去吃饭。

餐桌上韩秋子的爸爸韩军已经做好了早餐，胡萝卜擦丝切碎和鸡蛋面粉在饼铛里摊的饼，还有冲的牛奶。

韩军道：“今天出发去冀东市，还不早点起。”

韩秋子道：“爸，我知道了。六点的公交车，这不才五点多，还不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