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托儿所(14)

真不是剧组养不起,纯粹是剧务吃饱了撑的瞎好奇。

“我给别人带的!”

这一句话里,只有“人”字是瞎话,夏满时觉得自己编的很像真的。

谁知,剧务一听,意味深长地笑:“我懂!我懂!”

夏满时心想,你懂个屁!

她消失的飞快,还是躲在没人的地方,吃一份倒一份。

等到煤气罐罐擦干净了小嘴巴,夏满时千叮万嘱:“躲好了,听到我的信号,及时赶到,知道吧?”

这个可以有。

今儿晚上吃的大肉丸子,阎溜溜心满意足,他点点头,显得乖巧可爱。

一切安排妥当,夏满时这才晃晃悠悠朝化妆室走去。

剧组人均都有那个熬夜牛掰症。

下午才补了几个小时觉的吴怡,跟打了鸡血似的,看起来能再战好几夜。

夏满时就显得蔫蔫的,一进屋,霸占了折叠床。

别人工作她睡觉,吴怡不困也看着眼馋,“你怎么不回酒店?”

夜里没夏满时的戏份。

其实满打满算,她也就剩十几场戏没拍了,那是大结局,算是一个比较宏大的战斗场面,是男女主特地为了弄死她这个女三布的局,景还没搭好。

夏满时“嗯”了一声,糊弄她糊弄的很是自然。

紧跟着她翻了个身,准备入定了。

入定,算是夏老道逼她学的第一个技能点。

那年,她才三岁。

一个三十岁的成人,学会入定,可以算是困难模式。

一个除了睡觉、每时每刻都想蹦蹦跳跳的三岁孩子,学会入定,那简直是地狱困难模式。

说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她牛掰,还是夏老道牛掰。

不过,跟画符念咒掐手决比起来,入定是唯一不像坑蒙拐骗的。

是以,也是夏满时唯一从没有荒废过的技能点。

夏满时很快入了定,没啥特别的感觉,就是觉得自己周身变得很轻,像是一根羽毛在广阔的天际自由自在的翱翔。

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夏满时并不知晓时间的流逝,好像没有多一会儿,她醒了过来,没有睁眼,却已经感知到自己的面前,有一团黑影。

她没有犹豫,伸手一抓,大马金刀地翻坐起来。

夏满时看了眼旁边的手机,时间是凌晨一点。

化妆室里除了吴怡跟她,没有其他人。

不远处,吴怡正趴在化妆桌前,头顶冒着丝丝的黑气,八成是魇了过去。

手里的黑影挣扎了许久,才凝出来一点实影。

是个鬼,无须质疑!

可夏满时第一眼,差点没看出来性别。

来鬼穿长衫,化浓妆,还梳一大油头,用生命诠释了啥叫油头粉面。

还很牛掰的朝夏满时蹬腿瞪眼,并大喊大叫:“是不是你偷了我的眉笔?”

都成案板上的鱼了,还敢贼喊捉贼!

夏满时气乐了,不答反问他:“你为啥只偷眉笔?”

其实从他的妆容上能判断出来,这厮化的是全妆,精致的红唇,惨白的脸,但他没有眉毛。

她明知故问的太过明显,分明是在嘲笑他。

“老子要跟你单挑!”无眉鬼气得嗷嗷大叫,撸袖子就要开干。

可他忘记了脖颈还在人家手底下掐着呢!

鬼气也就是膨胀了半秒,夏满时的手稍稍一用力,他就举起了小白旗,气焰比之刚刚矮了至少有八分。

“女侠,饶命啊!你听我说,我乃一介小鬼,从没有害人之心。我没死前,是一个唱戏的戏子。这不是戏子上台前,都得先装扮上,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啊,讨厌,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

出门没看黄历啊!

倒也不是没看,而是他死的太久,手里的黄历都不知是哪一年的了,跟如今的岁月对不上号!

对方已求饶,但说的啥……鬼话,谁信啊!

夏满时压根没仔细听,她还是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

毕竟头一回抓鬼,总觉得这未免也太简单了点,他们如此简易的网播剧,拍大结局的戏还得花好几天搭个景。

就这?!跟抓个小鸡崽似的。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五四三二一,急急如律令!”

夏满时喊出了跟煤气罐罐儿,事先约定好的信号。

不过,祖师爷要是听到,可能会气出来心病。

这是儿戏,不是念咒!

夏满时念完,特意等了片刻,煤气罐罐儿却并没有如约定好的及时赶到。

她以为是他跑得远了,没有听到,反复念了三遍。

无眉鬼误会了。

这丫的法决,弄不死他呀!

啊哈哈!还真是雨停了,天晴了,他又觉得自己能行了。

鬼气再一次膨胀,屋内刮起了阴风,气温得一下子骤降好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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