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晔沉默了一会。

“怎么想问这个……”他温柔地说。

“忽然想起。就问一问。”我也装作这是我的无聊一问。

钟晔停住了脚步，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支烟，点燃，他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说：“我十七，你十九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

“我喜欢你。”

“是哪种……喜欢？”我忽然心乱了。

在一瞬间，钟晔慢慢地凑近我，在我想躲开时，他捧着我的脸，嘴唇里舌头钻进来，我们接吻了！吻完后，他才说：“就是这种喜欢。”

一路上，他沉默。回到住处后，他走上楼，去房间拿两把伞，可能下雨。一路上，我不断回放那个吻，竟然有种甜甜的味道。

我偷偷看他，他对我微笑说：“我喜欢你。”

又重复了一次。

见到花字跟元衿后，我跟花字走一块儿，元衿则跟钟晔并排走着。

一前一后，元衿不断的靠近钟晔，这让我不是滋味，像我的东西被抢走了，但如果钟晔还不属于我的东西，我还没有下决心。

“我的伞坏了，我们躲一把伞吧？”元衿收起他的伞。

“去买一把。”钟晔指着店铺说。

花字自然也听到，她笑着问我：“你的插画太美了。激发我更多的灵感，谢谢你。”

“不用谢。”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元衿淋了十分钟的雨，钟晔铁石心肠没跟他共用一把伞。

我双手合十，希望老天开眼，变晴天吧，晴天让人心情也好。我一定是受天气影响才这么奇怪。

前面有两条路，一个左转，一个右转。

快到路口时，花字指着左边说：“我们走这边吧。”

我以为钟晔会走右边，钟晔还是跟我一样的选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我对元衿无感，今天我看元衿不顺眼了。

花字在一个买名字的珠链小店停下来，她翻找着，在那些刻着不同小字的珠子上找到了她的名字，组合成一个珠链，戴上，问我：“好看吗？”

我点点，我下意识挑选了宋晔两个字。

等店主穿好，付款时，钟晔的手伸过来，他挑了我的名字给我，说：“我来付吧。”

“AA制吧。”我忙说。我迅速付了款，把买的珠链塞进口袋。

钟晔一愣，没想到我会拒绝他。他蹙着眉头，像看不明白我。

“好吧。”钟晔撇了撇嘴唇，明显不高兴。

元衿选了他自己的名字，想让钟晔送给他，但明显钟晔不会这么做，所以他退一步说：“阿晔，帮我付一下款，15元。”

“AA制。”

元衿睁大眼，指着钟晔说：“你是不是太小气了点？”他摸摸口袋，递给老板现金。

我把小气这个字念了几遍，我是不是也小气了点？我是怎么了？

花字问我：“我想构思一本耽美小说。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吗？”

“什么？什么耽美小说？”

“就是男男。”

“呃……”最后我对偶像说：“慎重。”

花字不愧为小说家，马上敏锐地问：“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是吗？”

我只是望了望前面的钟晔，我低头，水面倒影着我们的影子，我们本来就像清水一样清。

也许没有这场旅行，没有这样雨我也看不清他在我心中的重要。

那晚，我一直没睡，等钟晔睡了后，我爬起来，盯着他的嘴唇，均匀的呼吸散发着难以抵挡的诱惑力，我缓缓俯下身吻了吻他后，我心跳个不停，我明白，证明我完了！

没有什么不适感，一个吻，像嘴里吃了蜜，甜美。

——二——

————

11、第十一章

旅游结束后，我努力投入画插图的创作之中，却总是走神。

我望着手机，钟晔一个上午没有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了，我像被坐在枯井里的青蛙，望着天，只看着钟晔这点点天空。

几天后的一个天黑时，我给钟晔发了信息问他：“在家吗？我想去你家找你。”

钟晔秒回信息：“我晚上跟朋友聚会，你可以过来吗？”

他给我发了地址。

是我不知道的一家酒吧。我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最后还是开车过去了。

到了那里时，已经是夜晚快七点半，钟晔在酒吧门口等我，他像是等了许久了。

他说：“怎么这几天不见，我以为你不来了。以为你不想见过。”

他看着我，似乎想我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想见见你。”我随口把心中的话说出口。

他嘴角浮现出一抹笑，领着我去包厢。包厢里比外面安静，像里面外面是两个世界。

一张方桌子上摆放着几瓶酒，几只杯子里装满酒。有四个男人，年纪都跟我们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