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615)

常钧“嘿嘿”一笑:“此事过去,你看在同窗的份上,给我走个后门,让我进陆吾怎么样?”

奚平敷衍道:“我说不管用,这事得求白大人……”

常钧:“哎对了,听说赵师姐在起草《邪神行骗实录》,收录古往今来的邪祟如何招摇撞骗、祸害四方的案例,说是要警示后人。她还答应给我先看原稿……”

奚平毫不犹豫:“陆吾也是外门,跟南矿没什么区别,不算大事,开明司登记培训半年就行!你快说,西王母和广安君怎么了,谁偷人了,我可太想知道了!”

“想什么呢,广安君被侍剑奴重创,经脉尽毁,偷得动吗。西王母刚回来的时候紧紧攥着他的手,急得忘了仪态。可是这才过了没几天,我看她态度好像突然就变淡了,刚刚来转了一圈,甚至门都没进。”

转生木里插进另一个声音,姚启简短地说道:“楚蜀两国的邪祟方才来过。”

奚平:“啊?”

他一时没想通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心说莫非余尝和王格罗宝这俩不要脸的玩意为了傍上西王母,打算挑拨离间,自荐枕席?

都是叱咤风云的大邪祟,倒也不至于……

忽然,不知为什么,奚平灵感微微一动,隐约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第211章 有憾生(二十三)

那不是一般的灵感波动。

修士的灵感其实一直会被外界触碰,修为越高,能觉知的东西越多——比如隔壁潜修寺的伟大导师罗青石,一天三顿指名道姓地骂他,风雨无阻——不过执着于咒他天打雷劈的人可太多了,对于奚平来说,这都是可以轻松忽略的“环境杂音”。

可是方才那一下不同,它微弱而遥远,像有什么东西将他的心轻轻往下拽了一下,稍纵即逝,快得仿佛错觉,奚平一把没抓住。

就在这时,灵台中,周楹留给他的分骨符咒有了波动。

奚平不熟练地凝神,循着分骨符,他感觉到周桓带着他兄弟给种的头发,到了某个充满灵气的地方。

周桓先没了主心骨母亲,又被迫流亡,转眼从一国之君变成丧家之犬,落差实在太大,刚到燕宁就因水土不服大病了一场,奚平一度怕他死了。幸亏玄门有仙丹灵药能吊命,周桓养了将近一个月才缓过来,北上昆仑山。

仙家面前,没有周桓说话的份,他浑浑噩噩地被人拉出来,只是李张一系的修士们随身佩戴的“名目”,约等于那些人身上给故国披麻戴孝的白布。

通过“周白布”上的黑毛,奚平听见秘密接见他们的昆仑第三长老不停地扼腕叹息,一边回忆他与李凤山的交情,一边一起痛陈邪魔乱世。你来我往好几轮,第三长老信誓旦旦地保证,北历绝不会看着友邻落到邪祟手里。

“邪祟”在周桓头上悄悄竖起耳朵,只听第三长老说道:“‘照庭’手上握着整个大宛地脉,还将三十六峰众多道友都扣在玄隐山,以全国为质。咱们总不能伤了黎民百姓,投鼠忌器,只好先同他们周旋。”

大宛逃亡修士们感激涕零,齐声赞叹第三长老,在“忧国忧民”这方面找到了知音。

第三长老道:“若是我们能引他离开玄隐山,就没有顾忌了,哪怕晚霜不出鞘,我也愿意向掌门请愿,亲自去会一会那所谓‘南剑’。”

奚平心道:“你也配?”

同时他也有点好奇,想知道昆仑打算用什么引走他师尊。

便听一个宛人修士乖乖替他问出了此事。

第三长老道:“玄隐山灵气流失,恐怕撑不过百年。‘照庭’肯定会觊觎南矿,只是他忌惮我昆仑晚霜,一时不敢贸然动作,这才派人假意求和。算来还有七天,就到当年南阖澜沧掌门身亡、澜沧镇山大阵与鸳鸯剑阵消散之日,澜沧余孽一直以此为国灭之耻,到时候必有动作,侍剑大人假意不敌,会向最近的‘盟友’求援,照庭绝对按捺不住。我们已经在百乱之地设下天罗地网,只要他踏足,绝对跑不了。”

奚平偷听到这完全出于想象的计谋,第一反应是:这是什么以己度人的傻缺?

随即他咂摸了片刻,又品出一点不对:南阖灭国纪念日每年都过,过两百多次了,没听说过这天有什么特殊的庆祝仪式,这昆仑老头怎么能笃定邪祟会有动作?

还有,他们掌门不是怀疑武凌霄叛变了吗?

怎么这计划里还把她当自己人,让她“假意不敌”?就侍剑奴那铁头做派,要是昆仑为了诱捕支修,真的下令让她装死“不敌”几个升灵,她能先当场把传令官砍了,再直接朝玄隐山下战书。

流亡的宛人修士问第三长老:“长老怎知邪祟会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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