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夫君失忆后(46)

作者:佛狸城 阅读记录

月华下凉悯生的话像刀子一般扎进她的心底,巨石一般的愧疚感压得她喘不过气。哥哥说了他上王城是为她,为了他们的未来。是她错了,她对不起哥哥。

“哥哥,在莺莺心中你永远都是无法被任何人取代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凉悯生终于是笑了,他又重新燃上了那些蜡烛,他瞧见了熠熠火光中凉萱那颗对他郑重宣誓的心。

擅自闯入她世界里的人,他会将其驱逐出境。而莺莺充其量不过是将哑巴当成了自己,同样的衣衫,她分明是在追寻他曾经给她的安全感。他如今回来了,自然也无须替代品。

凉悯生这才回味过来,莺莺是从下在他羽翼下长大的孩子,失了他的庇佑她只会茫然找不到分寸。从今往后,他再不会离开她一步,她也亦然,不能离开他一步。

“你也是哥哥的唯一。”他如是道。

*

清晨,金乌爬上山头,回雁村各家都升起了袅袅炊烟,凉家小院中刚出锅的菜端上了桌子,但凉萱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吃得最为怪异的一次饭。

桌上的气氛尤为沉闷,一向爱胡乱夹菜的她也只能讪讪地在自己面前的菜盘子里规矩夹菜。她往嘴里扒着饭,时而瞅瞅凉悯生,时而又看看小哑巴,三人都无话,只有细小轻微的咀嚼声。

凉悯生见她不自在,抬手替她夹了菜,关切问:“怎么吃得这么少,是不舒服吗?”

“谢谢哥哥。”凉萱抿着嘴角,眼神在桌上四处乱飘,每每终点都落在了对面的小哑巴身上。

他昨晚在她房门前蹲了一夜,今日饭也用的不多,连平素的一半都没有。

哥哥为她夹了菜,小哑巴的目光就像钩子一样落在她身上,偏偏还是用委屈和醋意做成的钩子,打在她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道,反而勾起了她满腔的疼惜。

他今晚还会同昨日一样闹脾气么?

“莺莺,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的。”凉萱支支吾吾道:“嗯我就是在想咱们晚上吃些什么。哥哥你说我们吃什么好呢?”

“哥哥喜欢吃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凉悯生亲昵道,说来也巧,他喜欢的菜式恰恰也是莺莺喜欢的。

“哥哥,我知道了。”凉萱闷头扒完了碗中剩余的饭。过会她就带着小哑巴一起去城中为哥哥请大夫,哥哥应该会高兴的吧。

屋外有人敲门,凉萱放下碗筷哒哒地跑过去开门,她探了个头出去一瞅竟然是上次乱点鸳鸯谱的那个王婶。

她来做什么,莫不是来个小哑巴说亲的?

凉萱心中怀疑,面上还是维持着笑容,软软地问:“王婶,您来做什么呀?”

王媒婆毫不客气地推开她家的门,驾轻就熟地从凉萱身侧绕了过去,她手中拿的帕子往她面上一挥,刺鼻的浓香就让她打起了喷嚏。

“王婶是来找你哥哥的。”

凉萱跟着王媒婆屁股后面,“您找我哥哥做什么?”

王媒婆忽地将身子扭过来,凉萱差点撞着她,她完完全全一副我为你好的表情颇为神秘地说:“傻丫头,王婶这回可不得遂了你的愿吗?”

“哥哥”凉萱一头雾水地进了堂屋,王婶已开始对哥哥嘘寒问暖了起来,两人七弯八绕地说了好些客套话,终于在凉萱以为王婶只是单纯知晓了她哥哥回村过来慰问时,她才将话头拉回正轨。

“那个,悯生啊,王婶今日来是想和你说说莺莺的婚事。”

婚事?

凉悯生拿茶盏的手一顿,指节微微泛白,他抬眼去看凉萱,深色的眸子里是山雨欲来前的风平浪静。

“王婶,您可别说胡话!”凉萱俏丽的一张脸扭成了苦瓜,方才哥哥看她的那一眼叫她心悸不已,以往她做错了事哥哥就用这种眼神看她,她心中怕极了,就差拜菩萨求别让王婶再火上浇油。

“我不成亲的!”凉萱结结巴巴道,只是哄哥哥的话而已,此话出口时她都不敢朝小哑巴那里看一眼。

小丫头片子的一句玩笑话而已,王媒婆笑说:“这女孩子啊,哪有不成亲的?再说,莺莺你不是喜欢他吗?王婶给你说上这门亲事有什么不好的?”

凉萱愣怔了,脑子就像是生锈了一般嘎吱嘎吱地转不过来,王婶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同她和小哑巴说亲么?

王媒婆心里的算盘打的响,她这辈子什么没学会就光看人看得准,她笃定了萧泽珩不是池中之物,据她观察这两人又是两情相悦,她这才大着胆子上门说亲事。

倘若他日后飞黄腾达,也能记着她的一份恩情,若他一生碌碌无为那也不妨事,以他俩的样貌若是撮合成一对,也够她吹嘘的了,有这么一对珠玉在前,往后还怕她没有好生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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