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爱你时(9)

丁宜无言以对,深深吐口气。

陷入爱情里的女人真恐怖,严贺禹只是出于客气回复她的一条消息,她都能解读出至死不渝的爱。

田清璐无暇顾及丁宜,打字回严贺禹:【你什么时候有空?找个地方喝杯咖啡,想跟你商量件事。】

过了两分钟严贺禹才回过来:【温笛爱吃醋,不管她知不知道,我从来不跟任何女人单独出去。】

拒绝的直接又扎心。

田清璐删除这条回复,问他:【那你现在在哪?】

严贺禹说:【在会所。】

田清璐驱车从酒店的地库出来,拐向会所方向。

丁宜刚才一直闭目养神,等她睁开眼时发现不是回家的路,转头质问田清璐:“你又要去找严贺禹?”

“嗯,找他聊点事。”

丁宜指指前边:“你放我下来。”

田清璐看她一眼,心情本来就不好,不耐烦道:“你到底干嘛?”

“不想看到你去找严贺禹。”丁宜不想看田清璐跑去犯贱,‘犯贱’两个字她最终顾虑田清璐的自尊,忍着没说出口。

田清璐做不出把闺蜜扔在半路的事,她在前面一个路口改道,先把丁宜送回家。

一路上两人没再多说半句话。

在丁宜家别墅区门口,恰好碰到丁宜老公的车回来,田清璐放下丁宜后才放心离开。

到会所是一个小时后。

田清璐直奔严贺禹和他发小的包间,这个包间从来不对外。

今晚周五,包间里比平时热闹。

田清璐跟认识的人打过招呼,去找严贺禹。

会所的服务人员站在严贺禹旁边,严贺禹正在低头写字,他把写好的字条给服务员:“送到2808包间。”

服务员拿着字条去酒窖取酒,严贺禹在会所藏了不少红酒,平常他自己都省着喝,很少拿来送人,今天例外。

田清璐拖了一张椅子,在严贺禹旁边坐下。

严贺禹转头看她一眼,问:“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商量?”

自然是婚姻大事,她跟严贺禹之间能商量的也只有订婚这件事。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他,听说两家决定联姻,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说她为了嫁给严贺禹不惜利用手段。

她必须得表明一下态度。

田清璐以退为进:“你要实在不想订婚,我跟我家里人去闹,总有办法解决。”

严贺禹看手里的牌,漫不经心道:“用不着。我订不订婚不至于让一个女人出面解决。你以为我会迫于家里的压力?”

片刻后他说:“你跟你家里人,包括我们家人,还没人能勉强得了我。”只有利益能稍微让他勉强一下自己。

稍顿,他再次提醒:“倒是你,想清楚我之前跟你说的话。”

田清璐面色紧绷,没搭腔。

他跟她说过:如果她真想订婚,那他跟她之间就只剩利益可言,一起长大的那点情分也没了。婚姻只是个形式,谁也别干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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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笛刚到包间没多会儿,有幸喝到上好的红酒。

服务员给每人都倒上半杯,没说是严贺禹特意送来给温笛,借口道这是会所送给寿星阮导的一点小心意。

瞿培品后赞口不绝,感叹今晚的钱花得值。

服务员但笑不语,这酒跟瞿培自己点的酒差价几十倍,当然值。

温笛拿着酒杯离开包间,找个偏静的地方给严贺禹打电话。她来过会所几次,知道三楼有个地方景色绝佳,她从楼梯上去,拐了两个弯才到。

这里是会所老板精心布置的一个角落,墙上有面镜子,镜子对面是各种茂盛又罕见的植被,温笛站在镜子前,通过镜子看身后,仿佛置身在一片原始森林里。

这里曾经给她带来过创作灵感。

温笛拨出严贺禹的电话,那头等到铃声快结束才接听。

严贺禹低声说:“看镜子。”

温笛正在镜子前,她一头雾水:“没看到你人呀。”

话音落,严贺禹的身影出现在镜中。

温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严贺禹“嗯”了声,他自己也奇怪,总能凭直觉找到她。

温笛从镜子里晃晃酒杯,隔空跟他碰杯,“谢谢你的红酒。”阮导今晚在会所的所有消费加起来不一定买得到这瓶红酒,所以不可能是会所送给阮导的生日祝福,应该是严贺禹私人珍藏的红酒。

严贺禹从镜子里看她:“不是白给你喝,公寓指纹锁的备用钥匙我忘在了办公室,你回到家把密码换成以前那个。”

“改密码行。”温笛把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提条件:“刚才那瓶好酒我只分到半杯,不够喝。”

严贺禹看着她婀娜的背影:“过来,我这杯给你。”他这杯酒只喝了一口,跟送到温笛包间的红酒同一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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