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厉老师您千万要收下。”慕阳一时间戏瘾上身，恭恭敬敬的把票递了回去，还站起来给厉婉宁鞠了一躬：“您就是我的前程，我是得打点好才行，您放心，您的档期我都知道了，后天一早，车一定在楼下等您。”

他一边说，一边弓着身子往后退，把对付柏瑞的那一套又拿出来对付厉婉宁，转眼间就到了门口：“祝厉老师演出成功，拜拜了您呐。”

说完，人就消失在了化妆间的门口，还顺手关上了化妆间的门，厉婉宁拿着票，话卡在嗓子里，一句也没说出来，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把票收到包里。

这个慕阳，表面上小心翼翼客客气气，实际上不管做什么都不顾自己是不是反对，哪里是表面上看着谦逊有理的晚辈，分明骨子里就是个霸道的人。

厉婉宁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人，真是倒霉。

青青一脸八卦的从更衣室的方向走过来，目光还往慕阳离开的方向看过去：“婉宁姐，安泰诶！我的天哪，我只在新闻里听说过，你一定要多照些照片给我看哦。”

厉婉宁抬手看了一眼表，录制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就托着裙子站起来，听见青青的话，顺手把包递了过去：“要不送你了。”

正好她找不到理由拒绝慕阳呢。

可青青吓得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不，我可不敢，我看看照片就可以了。”

厉婉宁瞪了青青一眼，走出了化妆间，外面人来人往的，都是舞蹈演员，有几台录制花絮得机器架在那里，她赶紧调整好状态，往台下走过去。

现在的录制已经进行一大半了，台上在录制一个小品，厉婉宁走到台下监视器后面，和现场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然后站在那里看台上的节目。

小品没有什么意思，而且有几个地方不太好，反反复复录了好几遍，后面的几首歌也都是至少录了四遍，这种录播的节目最磨人脾气了，厉婉宁见导演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站了起来，整个人就在崩溃的边缘。

她觉得好笑，但是又不太敢笑，让青青定了咖啡给大家，这才灭了这场火。

她也是觉得化妆间里没有什么意思，就坐在台下看了很一会儿，等着自己上场，但是没想到，二十几分钟过去了，慕阳居然上了台。

慕阳到化妆间的时候，厉婉宁就注意到他穿的应该是演出的衣服，因为平时的慕阳，几乎就是白衬衫牛仔裤，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打扮，但当时她以为他已经录完了，没想到他现在才上台。

“厉老师，这是你的学生吧。”副导演攥着已经被揉搓的不像样的节目单，和厉婉宁开玩笑。

她后来看过几次慕阳的采访，他确实是称呼自己为老师，只不过这就是一个称呼，娱乐圈里，谁见了谁不叫一声老师呢。

厉婉宁连连摆手：“快别快别，他要是唱不好，你们就找他，别找我，可和我没关系。”

她说道最后，自己先笑起来，工作人员也被逗笑了，慕阳站在台上，眼神一扫，发现厉婉宁也坐在台下，心里顿时激动起来，踮起脚尖来和厉婉宁打招呼。

手晃得像雨刷器一样。

厉婉宁低下头，就装作没看见。

实际上是有点丢不起那个人。

台侧音乐响起来，慕阳这一次唱的是一首有些类似于迷幻摇滚风格的歌曲，和在唱响上的表现完全不同，厉婉宁在台下有点儿看呆了，她不知道原来慕阳还有这样一面。

也许是因为学习过音乐剧的原因，慕阳在台上的沉浸状态非常饱满，再加上超高的音准，这一遍录下来，几乎是没有什么瑕疵的，导演和副导演对视了一下，低声说就这种水平，全开麦的直播，也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大家都是保险起见，所以又保了一版，慕阳成为整场晚会录制最快的一个歌手，不到十分钟，就下台了。

他从台侧跑下来，第一件事就到了厉婉宁身边，跑的气喘吁吁的问导演：“怎么样，还可以吗？”

厉婉宁看着他亮闪闪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恍神，很难把这个人和刚刚在化妆间和自己插科打诨的那个慕阳联系起来，她看到导演给他竖了竖大拇指，心里也有些骄傲起来。

对啊，这确实是她选上来的人呢。

录制接近尾声，倒数第二个节目就是厉婉宁的独唱，她托着大裙子上台，这一次，换慕阳在台下看着他。

导演调试灯光和机器，厉婉宁有一瞬间的走神，她想起当初和慕阳的合唱，那首歌在音乐软件的一个排行榜上，占据榜首三四天的时间，这是很多专业歌手都难以达到的水平。